沈玉寒點頭。
他當武科班老師,本來就是爲了以一個正當的身份去參加問道大會。
現在身份有了,再當武科班老師就沒必要了。
而且沈玉寒也教不了什麼,修行在個人,吐息法和養氣心法爲學生們打好基礎,剩下的就靠學生們自己的努力。
一切造化,皆在個人。
“需要告訴他們嗎?”周芷諾回頭看了眼高興的武科班學生。
“不需要。”
“你參加完武道大會後,突然就走嗎?”周芷諾語氣有些酸酸的。
“再說吧。”
“不告而別,那武科班學生們到時候知道了,該有多難受啊。”周芷諾輕聲道,“他們已經把你當成是家人,你在西海大學的這段時間,征服了他們,也征服了我。”
“周老師,請相信我,我離開後,他們不會難受的。”沈玉寒微微一笑道。
“因爲我會送給他們一生難忘的禮物,也是送給周老師你的。”
禮物?
周芷諾怔怔點頭,心裏沒有那麼不開心了。
西海省景色很好。
公路兩邊時不時可以看到胡楊、戈壁灘、湖水等。
進入藏都措的公路,向前方蜿蜒。
按照大巴車的當前速度,到達藏都措的時候,會是下午一點左右。
下午兩點召開問道大會。
這條公路是唯一進入藏都措的,所以人不少。
相當一部分人是沒有得到問道大會機會,只是來藏都措朝聖的普通人。
“咚咚咚。”
忽然車底下傳來幾聲悶響,大巴車逐漸停下,司機下去檢查之後上來說:
“對不起,輪胎爆了,我現在換輪胎,需要耽誤大家一會兒時間,下午一點半前,肯定可以到達藏都措,不會耽誤大家參加問道大會的。”
司機很不好意思。
“沒事,劉哥去換輪胎吧。”沈玉寒道。
“好的沈老師。”司機劉哥壓力頓時減輕,武科班的學生們可是西海大學的天子驕子,要是這些學生們跟他鬧騰的話,他可受不了。
沈玉寒就不一樣了。
司機清楚,學生們對沈玉寒言聽計從,只要沈玉寒開口,就沒有學生鬧情緒。
公路只有兩條車道。
武科班乘坐的這輛大巴車,因爲意外事故在公路傷停靠,導致後面的車隊不得不從旁邊的車道逆行過去。
還好大巴車後面都是前往藏都措的人,所以沒有造成堵塞的情況。
後方一個車隊。
“爸,前面那輛車怎麼回事?”車中一個青年問道。
“估計壞了吧,怎麼了?”旁邊的中年人平靜道。
“我們現在車速太慢了,這麼下去,要是讓大師不爽了怎麼辦。”青年皺眉道。
青年叫韋子軒,旁邊中年人是他父親,叫韋川。
兩人來歷不小,是西海省靈夏市的頂級豪門.
值得一提的是,中年人韋川正是豪門韋氏金店連鎖的老闆。
“你說盛大師?”韋川沉吟幾秒,隨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沒事。”電話那邊傳來盛大師的聲音。
“那就好,感謝盛大師理解。”韋川深吸一口氣,緩緩露出笑容。
盛大師如今是韋氏金店連鎖的代言人,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名正言順參問道大會。
別人以爲韋川有了大師相助,其實遠遠沒這麼簡單,因爲韋川知道,盛大師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身份!
華夏八宗之一的飛星門中,三大護法之首!
“兒子,你心態不行啊,你看看人家盛大師,心平氣和的,根本感覺不到一點不好的情緒。”韋川說道。
“我還不是怕大師着急嘛,再說了,父親你這樣不對,你要對大師非常尊重,什麼都要考慮到大師的意見纔行。”韋子軒道。
“難道父親忘了,你在樂陽市是怎麼被趕出來的?”韋子軒提醒道。
韋川臉色一變。
韋子軒提到了過去,這是韋川一輩子的心病!
三十年前,韋川成爲樂陽市的焦點,那時的韋子軒風華正茂,是西海省金融界的名人,被人稱爲股市聖手,資產超過百億!
而當時樂陽市的甯浩銘,旗下的寧氏集團略勝韋川一頭。
可有一天,甯浩銘通過特殊渠道,得到官府要對股市進行整治的消息,而當時的韋川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完全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
甯浩銘善意的給韋川提醒,勸韋川收手還來得及。
韋川以爲這是甯浩銘故意設陷阱,反而變本加厲的在股市進行金融操作,有些甚至是違法的!
在韋川的資產終於超過甯浩銘的時候,官府抓了幾個股市中違法作亂的人,其中就有韋川。
韋川被沒收全部財產,被樂陽市的股民痛罵,成爲喪家之犬。
幸運的是韋川沒有牢獄之災,而是去了樂陽市之外的地方。
從那時起,韋川再也沒有進入樂陽市一步,就連他的兒子韋子軒考大學的時候,也是一律規避樂陽市。
三十年來,韋川從來不覺得甯浩銘當初是善意提醒,他對甯浩銘恨之入骨,一直以來,都成爲壓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如果沒有甯浩銘當年的建議,我也不會感覺受到了羞辱,發瘋一樣超過他,而爲了超過他,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韋川深
吸一口氣,緩緩平靜了。
“兒子,以後不要再提當年的事情了。”韋川淡淡道,他已經很平靜。
三十年前的事情,過往雲煙罷了。
現在韋川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靈夏市做金店方面的生意,一步步成爲靈夏市頂尖豪門。
“爸,我可以不提當年的事情,但我心裏呢?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韋子軒搖頭。
“我本可以去樂陽市上最好的高中,接受最好的教育,因爲甯浩銘在,我就不行!”韋子軒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我錯過了太多的機會,就連我考到西海省最好的西海大學,你也不讓我去!只是因爲甯浩銘的兩個孫子在西海大學!”韋子軒捏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