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悶的厲害,她真的不想再欺騙任何人!
“陽陽,這件事情……”
顧西城剛要開口,卻看到駱邵烈帶着兩個小萌寶朝着自己走過來。
現在,明顯不是坦白的最好時機。
“西城?西城?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你生氣了,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懷疑你,你就當是我抽風了,別當真,你別生氣好嗎?”
霍陽在那頭以爲顧西城生氣了,她連忙開口解釋道。
“陽陽,我現在在接兩個孩子放學,這件事情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明白,我晚上回去會給你打電話的,我會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你,好嗎?”
霍陽聽到她這樣說,心跳猛的一窒,緊張的說道:“好,那,那晚上我等你電話。”
霍陽掛了電話,滿臉震驚,內心全是慌亂。
剛纔顧西城沒有否認,還說要晚上和她解釋,難道說,林美珊沒有說謊?
西城和她哥真的……
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如果說西城真的和她哥發生了那種事情,那,那她怎麼又和駱邵烈在一起?怎麼忍受她哥娶林美珊呢?
霍陽想的頭都大了,忽然有種想要狠狠給自己一嘴巴的衝動。
都是她剛纔太沖動了,纔會提出這個話題。
既然她哥和西城都隱瞞着,那應該他們不希望這個話題曝光出來吧。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她哥擔心西城回去駱總找麻煩,也就不難理解了。
“想什麼呢?”戰梟抱着小小,出現在她眼前。
霍陽內心慌亂又激動,迫切的想要找個人訴說,可是一擡頭看到是戰梟,她立刻打消這個想法。
戰梟他可是駱邵烈的朋友啊。
她可不能給西城挖坑!
“哦,沒事,你怎麼還不走啊?小小都睡了,我抱着她去房間裏睡。”
霍陽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從他懷裏接過睡着的小小,開口打發他離開。
“我還沒喫飯呢。”
戰梟面無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聽着有些委屈。
霍陽抱着小小的動作微微一頓,聲音難掩一絲嫌棄:“那你就去喫啊,你和我說做什麼?你該不會妄想着讓我給你做吧?天還沒黑呢,真會做夢,呵呵!”
戰梟:“……”
最近這幾天,顧西城胃口越來越差,臉色也越發的不好,整天悶悶不樂,看得駱邵烈心驚。
這個週末,駱邵烈原本打算帶着顧西城和兩個小萌寶一起出海玩玩。
誰知道,他剛和顧西城提起這個事兒,顧西城立刻拒絕了。
“不行,你不能去海上,現在天冷了,萬一吹到你的……反正你不能去。再說了,孩子們還太小了,帶出去也容易感冒,不安全。”
顧西城說道。
駱邵烈被拒絕倒也沒多想,被顧西城關心,他摟着她美滋滋的說道:“老婆你對我真好,你說得對,都是我考慮不夠,孩子們還太小了,這種天氣不適合出海,那我們週末的時候帶着孩子們去海洋館玩怎麼樣?”
顧西城昨晚和唐律打過電話,約好了今天見面談關於駱邵烈病的情況。
她目光躲閃,不想讓駱邵烈察覺到她的異樣,可是駱邵烈就在她身邊,此時目光專注的盯着她看。
她感覺心都要懸起來了,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說道:“我今天約了陽陽,要出去一下,要不,下午,你看行嗎?”
駱邵烈得到了她的答覆,高興的笑着說道:“當然,你上午去見朋友吧,我上午在家裏照看兩個孩子,中午能回來喫飯?”
顧西城點頭:“哦,當然了,我現在就出門,你和孩子們說一下,中午不用在家裏喫飯,我們出去喫。”
“那咱們家小星肯定是最高興的,你去吧,路上小心。”
駱邵烈送她出了門,等到看不到車子的影子,此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跟上少夫人。”
“是,boss。”
顧西城的反應太奇怪,結合她最近一直不在狀態,駱邵烈不得不讓人跟蹤她。
他隱約覺得,顧西城剛纔和自己說謊了,她並不是去見霍陽!
“小嫂子,你來了。”
一家高檔咖啡廳,唐律已經等候多時。
“抱歉,我出門的時候耽擱了一下,等久了吧。”
“沒事,我也剛來沒多久,小嫂子,快坐吧。”唐律說道。
“這個……唉……”
唐律話沒說先粗重的嘆了口氣。
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顧西城心懸在嗓子眼,急切的追問道:“到底怎麼樣啊?是不是……不太好?之前你不是說,如果不行的話,及時做手術就沒問題嗎?那我會勸駱邵烈做手術的,做手術也不行嗎?”
“小嫂子,是這樣的,之前說是可以做手術,但是他們再次針對他的情況做了研究,最終發現,烈腦袋裏的血塊如果處理不好,有可能會徹底失憶,因爲他現在暈倒會出現間歇性短暫失憶的情況,所以不排斥手術後完全失憶的可能,比較棘手。”
顧西城驚愕的張着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徹底失憶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顧西城心頭髮緊,手緊握成拳,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唐律知道這個結果對於顧西城來說非常的殘忍,可是他還是不得不開口說道:“徹底失憶的意思就是他會徹底忘記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情!也許會從此變成一個空白的人,腦袋裏關於我們的所有記憶都會消除!當然,這也只是片面的推測,並不一定會發生。”
顧西城身體頹然往後一倒,身體重重癱在椅背,她脣角哆嗦得厲害,全身僵冷,彷彿沒有一絲活氣兒。
唐律害怕她像之前在醫院時候出現暫時的失常,立刻開口喚住她:“小嫂子,你還好吧?你可別嚇唬我,你今天要是在我這裏出了什麼事,烈非吃了我不行!”
顧西城粗喘一聲,好不容易將憋悶的那口氣給喘勻了。
她現在沒什麼力氣說話,只是擡手虛弱的朝着他擺了擺,薄脣微微開啓,輕聲嘀咕一句:“沒,沒事。”
“你可嚇死我了,你等着,我去給你倒杯溫水。”
唐律立刻站起來,親自去給她倒水去了。
他一走,顧西城的負面情緒完全展露出來,眼淚吧嗒吧嗒開始不停的墜落下來。
駱邵烈需要手術治療,這對他是最好的,如果不治療,肯定會危急他的健康。
開始,如果手術了,那萬一他真的變成了空白人,從此忘記了她和孩子們,忘記了他們相愛的點滴,那該怎麼辦呢?
顧西城實在是太難受了,將手搭在桌子上,小腦袋伏了下去,抖擻着肩膀,小聲的哭泣着。
唐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一個纖弱的女孩子,孤獨的將自己鎖住,獨自黯然神傷。
他嘆了口氣,將手裏的水杯放在了她的手邊,開口寬慰道:“小嫂子,別太難過了,其實我剛纔只是說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還有另一個沒說呢。”
顧西城怔愣的擡頭,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緊張的望着他:“啊?那……那另一個方法是什麼?你快說啊。”
“另一個方法就是保守治療,平時配合着吃藥做檢查,但是這個保守治療費時很長,也許好起來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這個都說不準,看個人吧。只是以烈那種性格,他能每天好好配合治療好好吃藥嗎?”
唐律一想到這,就開始犯愁。
“那這個保守治療會危害他的健康嗎?吃藥你倒是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好好監督他的,他會聽我的話,只是,我就怕這個保守治療會不安全,萬一哪天……”
顧西城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後果,就不敢往下想下去。
“有這方面的擔憂,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也許給教授們一些時間,他們會想到更完美的解決辦法。當然,如果接受手術,這是一勞永逸最好的方法,不過就是……小嫂子,這件事情你回去好好想想,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支持你!”
唐律這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唐律走後,顧西城坐了沒一會兒,也離開了。
她並沒有回駱家,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着。
她眼睛哭的又紅又腫,臉色慘白如紙,迎和着冬日的寒風,長髮在風中肆意的飛揚,纖細嬌弱的身影在風中抖擻,看上去悽美而脆弱。
“boss,少夫人去見了唐少。”
冷炎將查到的消息發送給了駱邵烈。
駱邵烈收到了結果,眉頭緊蹙,他是萬萬沒想到,顧西城會單獨出去見唐律!
難道說,是她的身體哪裏不舒服,她不肯讓他知道嗎?
“她現在人在哪裏?”駱邵烈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