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腳疼的疼痛又一次鑽上來,疼的她眼淚都要下來了。
謝一衡聽到動靜,低頭一看楚婉兒睜開了眼睛,又喜又憂,“婉兒,你不要害怕,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嘶——”
楚婉兒想回應謝一衡一下,但張開嘴巴只能發出痛苦的喘丨息聲。
實在是太疼了。
謝一衡看楚婉兒疼的額頭上都是汗,心疼的不行,“好了,你先別說話了,沒事的你不要擔心,到了醫院就好了。”
姜成的聲音也從駕駛座傳來:“丫頭,再忍一下,過了這個十字,前面就是醫院了。”
聽到姜成的聲音,楚婉兒咬緊了下脣,將痛苦的聲音都嚥了回去。
醫院這邊在路上謝一衡已經聯繫好了,護士擡着擔架嚴陣以待,姜導車剛停穩,她們就衝了上來。
“小心!”
看楚婉兒被護士擡走,謝一衡對姜成說:“姜導,這裏就交給我吧,您還是回劇組,那邊上百號人等着呢,時間耽誤不得。”
衆所周知,電影是一門極其花錢的藝術,就算是一天什麼都不幹,光是機器和工作人員的支出,就是一大筆。
時間就是金錢,這個定律在電影行業尤爲明顯。
姜成也知道劇組那邊沒那麼多功夫耽擱,便點點頭:“那行吧,這邊有你我也放心,有什麼消息你隨時跟我發消息,讓我也放心些。”
“好,我知道了。”
謝一衡緊跟着上樓,楚婉兒已經被推丨進了手術室。
醫生跟謝一衡是好朋友,特別留了一個護士告訴謝一衡,楚婉兒的腳底扎進去一個鐵釘,需要小手術取出來。
光是聽見扎進一個鐵釘這幾個字,謝一衡就頭皮發麻,後背一涼。
聽着就覺得疼,也不知道楚婉兒是怎麼忍住的,這要是放在別的女孩子身上,估計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
他不由得,佩服起楚婉兒來。
手術室內,楚婉兒眼淚汩汩而下,不是難過也不是傷心,而是疼到了一定程度,身體的生理反應。
醫生剛纔已經簡潔明瞭的告訴她是什麼情況了,但她疼的大腦都在顫丨抖,根本就沒聽清。
直到一根細細的針頭扎進了腳底,鑽心的疼痛才一點一點消失了。
“有感覺嗎?”護士一邊擺弄她的腳,一邊問。
楚婉兒搖搖頭。
護士聽後對正在擺弄器械的男人道:“好了,麻醉起作用了,邢醫生,您來吧。”
接着,楚婉兒就看到醫生拿着鉗子和剪刀,對準了她的腳。
十幾秒後,手術鉗從她的腳底夾出一根長釘,咣的一聲,被扔進了盤子裏。
“好了,消毒放藥包扎吧。”
那盤子放得位置高,楚婉兒一眼就能看到。
她瞠目結舌的看着盤子裏足足三釐米長的沾滿了血的釘子,一直不敢相信那是從自己腳底裏拔丨出來的。
這也太誇張了,剛纔她在衆人面前太過於緊張,以至於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腳底扎進去這麼長一個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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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住院?
楚婉兒想說自己不住院,但男醫生已經吩咐完護士,打開手術室的門出去了。
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謝一衡的聲音飄了進來。
楚婉兒微怔,她又想起方纔被謝一衡維護的畫面,當時她尷尬的恨不得鑽進荷花池裏去,是謝一衡挺身而出,救了她。
儘管對謝一衡來說,這或許不算什麼,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但是那一刻她心中所涌出的感激,是洶丨涌澎丨湃的。
她一直奚落謝一衡,給他這兒挑毛病那兒挑不是,但在關鍵時刻,救她於水火之中的人,卻是他。
不僅如此,方纔在車上,謝一衡臉上的緊張與擔憂,她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不知是人遇到了危險就容易想很多,還是謝一衡的所作所爲的確感動了她,總之這一刻,她的心情很複雜。
“好了,你腳裏面的釘子已經取出來,包紮好了,現在推你去病房。”
護士只是通知,並不是徵求意見,說完就推着手術牀往外走。
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楚婉兒又看到了謝一衡。
謝一衡本來在跟男醫生說話,看到她立馬就兩步上前,俯身急切的問:“婉兒,你還好吧!”
“……還好。”楚婉兒有氣無力的說。
方纔的痛徹心扉已經用去了她大半的力氣,此刻她的嗓音,都是沙啞的。
“老邢,等下我再來找你,我先送她去病房。”謝一衡扭頭,對男醫生說。
男醫生曖丨昧的嘖了一聲,臉上笑眯眯的,在楚婉兒朝他看過去的那瞬間還擡起胳膊,很不正經的打了個招呼。
“嫂夫人,好好養傷啊。”
楚婉兒的臉,騰地紅了。
她飛快的看向謝一衡,用眼神警告謝一衡。
謝一衡見狀,沒好氣道:“什麼嫂夫人,別胡說,快給你的病人看病去!”
雖然是解釋和否定,但在這種情境下,卻顯得更像是那麼一回事了。
男醫生嘖嘖了幾聲,笑着走了。
謝一衡與護士一起,推着楚婉兒進了病房。
“你累不累?渴不渴?”進病房被擡到病牀上躺好,謝一衡圍着楚婉兒問。
楚婉兒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腳底失血過多,使得她的嘴脣毫無血色,看起來很是虛弱。
謝一衡盯着看了幾秒,也不再問了,他給護士使了個眼色,徑自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裏,他掏出手機,吩咐手下以最快的速度,送換洗衣服與喫的喝的用的到病房裏來。
打完電話,又下去買了瓶水,他才折返回病房。
病房裏護士已經給楚婉兒打完了防止破傷風的針,並掛上了輸液瓶。
聽到腳步聲,楚婉兒輕輕睜開了眼睛。
謝一衡晃晃手中的水瓶,放柔了語氣:“喝口水吧,我看你嘴挺乾的。”
楚婉兒沒有迴應,她盯着謝一衡看了好幾秒,突然開口。
“謝一衡,你沒必要對我這樣好的,我是謝方臣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