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臣不太會接吻,吻的很是生澀,他眉頭也微微皺着,像是享受,又像是在受苦。
或許,這兩者本來也沒有什麼區別。
楚婉兒也好不到哪裏去,謝方臣的吻是充斥着慾望的,幾乎沒什麼感情,而她不是,她一顆心臟澎湃的跳躍着,什麼都還沒做,只是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胡亂的吻着,快感就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的臉是紅的,嘴也是紅的,有一點迷茫,但更多的,是激動。
這個多少女人見了都會臉紅的男人,此刻俯趴在她的身上,與她耳鬢廝磨。
或許,她是不應該去比較的,可是虛榮心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海草,在她的胸腔裏瘋長。
她能感受到,在糾纏不休的吻中,謝方臣的身體熱了起來,滾燙的貼着她的皮膚,幾乎快要將她燙傷。
而她的大腦,也昏昏沉沉的,跟着身體上下沉浮。
“可以嗎?”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謝方臣問。
楚婉兒嗓子乾澀的疼,眼睛也是溼潤的,她眨了眨眼睛,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像是怕謝方臣沒聽見,又像是不敢再說第二遍,她仰着下巴,伸出手臂摟住了謝方臣的後背,做出完全邀請的姿勢。
謝方臣頓時呼吸都變了,清冷慣了的人,即便是在這種時候,那姿態與聲音依舊是不猥瑣的,是乾淨的。
他望着楚婉兒露出的潔白脖頸,呆呆看了半晌,俯身咬了上去。
像一隻不懂得表達自己感情與熱情的獸類,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釋放着自己的情感。
。
牀上,謝方臣還沉甸甸的睡着,可能是因爲半趴着的緣故,呼吸不太順暢,悶悶的。
楚婉兒不由得想到白天謝方臣那些反常的舉動,還有面對謝一衡的時候,他挺的過於直的背。
這個人,到底和謝一衡有什麼過節?
楚婉兒想了一會,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她再次爬上丨牀,睡在了謝方臣身側。
折騰了大半晚上的她,腰痠腿也酸,躺下沒幾分鐘,就又睡着了。
再一次醒來,身邊已經空了。
楚婉兒聞着早餐的味道坐起來,看到窩在沙發上抱着電腦打字的謝方臣,一瞬間感覺像是回到了幾天前。
這情形,和幾天前幾乎一模一樣。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兩回熟,這都是她跟謝方臣第二次過夜了,而且這一次謝方臣是有意識的,所以她沒那麼忐忑了。
她甚至自在的看向謝方臣,打了個聲招呼。
“早啊。”
謝方臣目光斜斜飄過來,嘴脣緊緊抿着,只從喉嚨裏咕噥了一聲,又轉回去看電腦了。
看他薄紅的耳垂,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
瞧他這個樣子,楚婉兒膽子反而大了起來,她大大咧咧的下牀,往謝方臣對面的小沙發上一坐,自顧自的喫起早餐。
謝方臣雖然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敲着,但視線卻不時的往楚婉兒這邊瞄。
楚婉兒看出他有話要說,可也不想主動問,便安靜的喫着早餐,等着他。
“昨晚……”
良久之後,謝方臣終於開口了,他先是說了兩個字,接着,又過了足足三分鐘,才補全了。
“昨晚,我們都喝醉了。”
楚婉兒聽着這句話,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其實心裏無比的清楚,昨天晚上她跟謝方臣頂多算是一夜情,睡過了就過了,算不得什麼的。她也沒想過讓謝方臣爲她負責。
但是,聽謝方臣如此肯定,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的說出這句話,她還是有點難受。
可楚婉兒的性格是要強的,即便是心裏難受,她還是掛上滿不在乎的笑容,點了點頭。
“嗯,挺爽的,謝謝了。”
謝方臣眉頭一皺,瞪了過來。
這女人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東西,這什麼口吻,把他當免費的按丨摩丨棒了?
看謝方臣不爽了,楚婉兒心底升起一種報復式的快感,她故意裝的很老成道:“你也挺爽的是吧,平時都沒發現,原來你慾望挺強的嘛。”
謝方臣惡狠狠的瞪着楚婉兒,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夠了!”承認不住楚婉兒過於露骨的注視,他厲聲呵斥。
然而,他迅速紅到耳根的皮膚,卻大大減弱了他發怒的效果,相反的,讓他看起來像是在調丨情一樣。
楚婉兒盯着連脖子都紅了的謝方臣,越發有了勇氣。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舔了舔嘴脣,望着還在不悅的謝方臣,狀似隨意但卻無比期盼的說:
“要不,我們做一對互惠互利的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