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白大個突然然大袖一甩,滿意的說道:“等進城後,你們是生是死、是輪迴或是覆滅,那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爺爺我公事已了,你們就自便吧。”
說着,他忽然又朝旁邊的大老黑使了個眼色,便同時的邁開了步子,率先的朝那扇大石門走去。
“呵呵,二位,請等等。”
可就在這時,一直都很安靜的王長生卻突然笑呵呵開口了。
“嗯?”兩人的身子猛的一怔,而那個大老黑更是將自己的脖子一扭,直接劈頭蓋臉的對他旁邊的白大個說道:“你看,我就說有人生氣吧?幸虧咱倆還沒走,要不,這禍可就闖大了。”
可那個白大個卻連瞅都沒多瞅他一眼,而是眉毛一挑,對王長生鬼聲鬼氣的說道:“呦呵,小崽子,手段不錯呀,爺爺我好歹也在地府裏當差數千年了,能騙得過爺爺我這雙陰冥之眼的,你小子還算是第一個!”
“呵呵,能讓白前輩如此誇獎,晚輩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王長生忽然玩味的一笑,臉上始終都掛着掛着副邪魅的表情。
“小子,我說你特麼挺有種啊,咋和我大哥說話呢?”旁邊的大老黑明顯就是個暴躁的主,還沒等白大個說話呢,就氣呼呼的朝他走了過來。
“老二!”可剛走了沒兩步,卻反被他身後的白大個一把給拽住了。
“大哥,你這是幹嘛?”大老黑脖子一扭,朝白大個不解的道。
“老二,不可!”白大個突然壓低了自己的嗓子,小聲的說道:“你想想,既然此人能以活人之軀到我地府,想必一定有着不小的本錢,你萬不可輕舉妄動,以免給咱倆惹禍上身啊。”
他說的沒錯,冥界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萬千陰魂的具體地,也是所有生靈死後唯一的避難所。
在這一界,無論是誰,只要是陽壽未盡者,都不能僅憑着自己的一副肉身,就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地府,這是此界的鐵律,更是這一界的規則。
而此人的這一手,恐怕連那些新晉的散仙都辦不到。
“大哥……”大老黑還想在說點什麼。
“閉嘴!”可白大個卻根本就沒他這個機會,直接眉毛一挑,便對着他眼前的青年人笑呵呵的說道:“呵呵,小友說笑了,只是不知小友是哪位上仙的高徒啊,來我地府,又所謂何事呀?”
“呵呵,白前輩客氣了。”王長生先是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之後纔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不是小子不知道深淺,只是家師早有戒律,但凡在外雲遊中的弟子,皆不可提及家師的名號,否則,就要以悖逆罪論處。”
或許人都這樣,無論是對誰,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當你表現得越是有恃無恐,對方反到會越發的忌憚。
果然。
“哪裏哪裏,是白某唐突了。”一聽這話,那個白大個頓時微微的眯了眯眼,可臉上卻表現得依然熱情。
“是這樣,在晚輩在雲遊之時,忽聞閻君他老人家打算在近日辦喜事,想着家師與閻君的上萬年交情,所以就稍稍的備了份薄禮,不知好歹的過來了。”說着,王長生忽然又朝他身後的人影使了道眼色,風輕雲淡的說道:“師妹,還愣着幹嘛?還不來見過二位前輩?”
“臥槽,不是吧?”
“這小子的師傅都認識閻君上萬年了?”
“那,那得是個什麼樣的……”
白大個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難言的驚詫。
在地府,雖說兄弟倆表面風光,可說到底,其實就是個牢頭的角色。
別說五帝十君那幾個重量級的,他二人沒一個能得罪的起,就連管帳、磨墨的小鬼兒,在職位上,都比這哥倆要大上了好幾級。
“見過二位前輩。”蘇童本就聰明絕頂,聞言,立刻走了上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弄得白大個連忙擺手,“呵呵,原來二位是來給閻君他老人家來賀喜的啊,你看這事給弄的,勿怪,勿怪哦。”
“不好意思了二位,黑某魯莽了。”而他旁邊的大老黑也馬上甕聲甕氣的附和着。
見此。
王長生也恰到到處的拱了拱手,隨後又看似隨意的說道:“對了白前輩,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
“呵呵,瞧瞧我,光顧着和二位敘舊了,都忘了喜宴的時間了,二位快請,我這就命人去稟告閻君。”
說着,白大個忽然輕描淡寫的朝那扇滿是頭骨的大門上微微的揮了揮了,大門便“吱”地開出了一條兩米左右的“縫隙”來。
黑白二人大步的朝前走着,而王長生和蘇童也在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後,直接快步的跟了上來。
雖說城外的景象已經十分的恐怖了,可城裏,卻處處都透着股說不出的崢嶸。
沒走幾步,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只有手臂般粗細的獨木小橋。
小橋一直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的氣泡,看不清裏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長生哥,那是什麼?”蘇童瞟了眼那座詭異的小橋,在心裏暗暗的說道。
因爲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地方,所以她對這裏的東西都非常的好奇。
“陰陽橋。”王長生不動聲色說道:“它是人們由陰間返陽間的必經之路,你千萬要小心點,如果萬一掉進了那裏,恐怕瞬間就要魂飛魄散了。”
“哦,這就是陰陽橋啊,我聽過。”蘇童想了想,說道:“長生哥,你不說這地府裏的閻君總共有十位呢嗎?那你怎麼知道是哪位辦的酒席呢?”
“不知道。”王長生老實的說道。
“啥?你不知道?”一聽這話,蘇童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那,那你還敢說什麼給閻君來賀喜的,那一會兒不就穿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