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老也好像一點兒都沒往心裏去似的,邊端着杯中的酒,邊客氣的說道:“應該的,既然孩子有這個疑問,那我這個做伯伯的,也自然得給他個滿意的說法,來,幹。”
說着,他直接又舉起了杯中的酒,一口便幹了此杯。
“哈哈,好!”唐道離的心情似乎也特別的好,在爽朗的大笑了兩聲後,也立刻就舉起了手裏的杯,“老哥,我唐某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能交到你這個朋友,別的也不多說了,來,幹!”
今天的這頓酒終於在董老的解釋後,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在起初的時候,唐、董兩人都只是聊着些陳年的舊事,大部分都是在閒拉着家常。
而他們口的那個“孩子”,也在坐下後一直都沒再開口,始終在一旁自斟自飲着。
直到酒過三巡。
“老哥啊,其實有一點我始終都沒想通。”也許是感覺時候差不多了,唐道離終於話風一轉,把話題扯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上。
“嗯?什麼?”而董老顯然也沒有多想,隨嘴反問道。
“你說殺蘇馳,這我理解,因爲那小子知道得太多了,可我們在後面又費了這麼大的抄勢,卻只爲了把他葬在什麼兇穴上,這,這又是爲什麼呢?”唐道離試探着說道。
“不是吧?唐老弟,難道我師兄沒和你交待麼?”一聽這話,董老頓時一臉的不解。
“沒。”唐道離搖着腦袋說道:“徐大師那天好像有什麼事兒,只說蘇馳那小子不除,遲早會是個禍害,還沒等我往下問呢,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對了,徐大師去哪了?算算日子,也走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其實他眼前的這個董老,乃是他那位至交好友徐大師的同門師兄弟,是徐大師在前往南國前,特意把他從師門裏叫了過來。
然而,緣分就是這麼奇妙,讓唐道離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原來徐大師的這個小師弟,竟是他早年遊歷時,曾在一座深山裏救過的一個老道士,所以這二人一見面就很熟絡,而對方也始終惦念着他當年的那份恩。
“我師兄去南國了,因爲他……”董老夾了口菜,可就在他剛想說下去的時候,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馬上話風一轉,剛好藉着這幾分微醺的酒意,又迷迷糊糊的說道:“對了,你問我啥來着?哦,想起來了……”
“老弟啊,其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師兄之所以讓我過來,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幫你徹底的解決掉那個麻煩,不但是想讓那小子永遠的閉嘴,還想讓你藉此一口氣的吞了蘇家。”
見唐道離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董老又繼續說道:“你想想,如果只是把蘇馳那小子給做了,蘇家的產業也不可能落到你的手上,可若是讓他再活了呢?”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即便他也是個修行之人,可對風水數數這方面,卻根本就沒有過本丁點的涉獵,所以自然也就不明白這裏面的東西。
“呵呵。”董老神祕的一笑,道:“當然了,不然,我又怎麼會費了那麼大的力,纔好不容易的把一個親傳的小弟子,偷偷的安插在了那支送葬的隊伍中呢?”
“唉,只是可惜了我那個可憐的弟子了,等明天也許他就得去地府裏,陪我邙山一派的列爲先師嘍……”
說着,他忽然又拉長了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董伯伯,您能往細了說說麼?”這時,當了好幾個小時的青年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只是此時的他,彷彿對這位老者已再沒有絲毫的抱怨,更多的,卻是種說不出的的期許與好奇。
“呵呵,既然賢侄也感興趣,那伯伯就說和你說說吧。”見此,董老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繼續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說開了也就沒什麼了,我之所以一定要把那小子安葬在那個龍虎成岡的死穴中,爲的,就是讓那小子的屍體能順利的吸取到更多的至陰之氣,等他吸取的至陰之氣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極限時,他就會強行的進化自己的肉體,讓自己徹底的變成一具鬼屍。”
“鬼屍?那是什麼?可就是他變了,那又和奪他蘇家的家業有什麼關係?”這青年的眼睛瞬間就瞪得老大。
要知道,對於未知的東西,只要是個人都會十分的好奇,尤其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
“嗯……這怎麼說呢……”董老想了想,說道:“所謂的鬼屍,其實也算是殭屍的一種,也屬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一種特殊的物種,但有一點,它卻和一般的殭屍有着本質的不同。”
“什麼不同?”這次卻輪到了唐道離。
還別說,在唐家這麼多年,那所謂的殭屍,他還真的曾見到過,可至於這鬼屍這說法,他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
董老掃了他一眼,說道:“無論是在養屍地裏人造的,還是通過積累所形成的,殭屍這東西,幾乎都是沒思維的,即便是有,大多也都是臨死前最後所留一縷怨念。”
“在平時的時候,它們想要的就只有各種動物的血,因爲血能抑制它們過盛的陰氣,一般並不會真正的去殺生。”
“可它與殭屍最大的區別,就是鬼屍是由於死後的靈魂被強行的封在了肉身裏,所以它不能去地府投胎,更不能進入六道輪迴,而且對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有着極大的怨恨。”
“另外,因爲它是個近似於半人半鬼的特殊物種,所以,它不但有生前的全部記憶,而且它的言談舉止,也與正常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