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故意露出了一副難言的樣子,像是把一肚的話,又強行的嚥了下來。
而其他人的聲音也忽然就小了不少,個個都有意無意的偷瞄着戰天成臉上的神情。
“嗯?只是什麼?”但夏明好像卻並沒有覺察到什麼,只是迷迷糊糊的掃了他眼,隨口說道。
“唉,也罷。”戰天成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纔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痛快的說道:“既然你夏公子是咱兄弟們的好朋友,那老夫有什麼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夏公子,雖說老夫已過慣了這種閒雲野鶴的日子,可關於我靈界的一些傳聞,老夫卻還是知道的。”
說着,他又深深的看了夏明一眼。
“什麼傳聞哪?”夏明的臉上已露出了絲絲的不悅。
要知道,其實這傢伙,生來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賣關子的口吻。
戰天成說道:“夏公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句諺語,悠悠中州,六部唯大,林立於隱,羣狼爲下,軒轅司徒,盤踞南北,若問祖爾,先唐後夏。”
“漬……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夏明抿了口碗中的酒,頭不擡眼不睜的說道。
以他的性格,這要是誰敢在他興頭上耽誤他吹牛逼,可能他早就發火了,可畢竟人家一直在好酒好菜的款待着,所以他一改往日的爆脾氣,與對方耐心的閒聊着。
“呵呵,其實這就是在世人眼中的中州城啊。”戰天長先是微微的一笑,隨後突然又像生怕誰聽不到似的,聲音很大的說道:“你看,這前四句說的是在中州,一共有六大頂級勢力,其中,林家最爲神祕,一直隱藏於鬧市之中,而軒轅、司徒兩家,則盤踞於中州的正南正北,至於那個勉強能擠進一流勢力的那個破狼幫嘛,卻始終保持着低調的作風,無論什麼事,都甘於這幾家之下。”
“哦?那最後兩句說的又是什麼意思呢?”夏明的興致好像又被戰天成成功的勾起了,直接扭頭反問道。
“這個嘛……”可戰天成又拿出了他先前的那一套,才了這小子半天的吊胃口後,才略顯猶豫的說道:“這若問始爾,意思是要問這中州城誰是霸主,那……”
“啪!”
還沒等戰天成把話說完,剛纔還饒有興致的夏明卻突然狠狠的一摔他手裏的碗,歇斯底里的嚷嚷道:“特麼的,這特麼什麼意思,先唐後夏,先唐後夏,難道在世人的眼裏,我堂堂夏氏一族就只配屈居於唐家之後?”
“只是那個半死不活的唐家才配稱靈界第一?”
對於他這個一直以自己夏家人的身份而感到無比榮耀的人來說,自然聽不得有關於夏家的半點壞話,即便是他明知道那唐家的霸主地位已經在靈界屹立於千萬年而不倒了,可要是在外人的嘴裏說出來,他還是特別的受不了。
“唉,是啊,老夫也感覺這話說得太牽強了。”戰天成故意的嘆了口氣,見夏明已經被氣得鼓鼓的了,馬上眼珠子一轉,又安慰着說道:“夏公子,在老夫看來,你夏家的實力根本就不比那唐家弱,所以你沒必要太在意那些庸人的看法,而且你不都說了麼,反正那唐家離覆滅的日子也已經不遠了,等真到了那一天,這幾句出自於人間的諺語,自然也就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了。”
“先唐後夏,那唐家就特麼是堆屎!”也許讓夏明最難以釋懷的,就是戰天成所說的最後的那句諺語,只見他忽然猛一拍身前的石頭桌子,藉着濃濃的酒意,又氣急敗壞的說道:“要不是因爲我大伯的計劃還差了些,那狗屁唐家恐怕早特麼就玩完了。”
“夏公子,雖然老夫不知道你所說的計劃是什麼,但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上,老夫還想再多說一句,就算你夏家真有那個實力,可在對付唐家的時候,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畢竟那唐家已傳承了數百代了,也許它真正的實力,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他這番話的得相當的真誠,就連還在那氣着的夏明,也瞬間就多出了也許的感動。
“前輩請放心,不瞞你說,我夏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和唐默雷達成了協議,只要我夏家助他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那他就會把我大伯想要的東西乖乖的交出來。”
“另外,我夏家還同時在唐家安插了不少的眼線,現在,有些眼線都已經成爲了唐家的核心弟子,只要那東西一到手,那唐家也就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在此之前,這夏明可能是被這些“好兄弟們”一口一個夏公子的給拍舒服了,竟爲了炫耀他夏家的資本,甚至連想都沒想,就把這些最機密的東西,都痛快的說了出來。
臥槽,原來夏家的這盤棋都已經下這麼久了。
可這傢伙所說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不行,看來這個事還是得和小天先說一聲,而且,徐前輩那兒……
當半好半天看客的王長生目光閃爍。
而他旁邊的戰天成卻似乎覺得試探的已經差不多了,當即話風一轉,說道:“夏公子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這麼的,你先好好的睡個覺,等休息好了,我就讓王老弟帶上幾個小兄弟,把你們安全的送回去。”
“怎麼?不,不喝了?”夏明好像還沒怎麼盡興。
“呵呵,夏公子,你是海量,可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們……”經戰天成的這一提醒,夏明這才注意到之前還和他高談闊論的那幫兄弟們,此時,都已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山洞裏,即便是有幾個清醒的,也是個個都眼神迷離,嘴裏還口齒不清的唸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