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林姑娘她……”
“依目前的情況看,她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有生命危險,一切就等我回來再說吧。”這婦女還想再問點什麼,可張猛卻已經身子一閃,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
“咕嚕……”
肚子裏接連不斷的抗議聲,硬是把張猛從睡夢中給叫了起來。
按現在的時辰看,飄香院姑娘們應該都還沒有起,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飢腸轆轆的他只好悄悄的走出了飄香院的大門口,在街邊尋覓着可以裹腹的東西。
走着走着,忽然,巷子的兩端竄出了十幾個手拿棍棒的男人。
“小子,你可算是出來了,爺幾個可都在這等你大半宿了。”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胖子朝前邁了兩步,獰笑着看向了張猛。
“等我?”
張猛看着眼前這羣呈半包圍之勢的不速之客,眼神裏閃過了一抹莫名的詫異:“你們是誰?”
“嘿嘿,我是誰不重要,不過……”
刀疤繼續地往張猛身前逼近,手裏的棍棒隨之一甩一甩的。
“…你可以安心的走了。砰!!”
在離張猛還有接近一手臂的距離時,突然,刀疤掄圓了手裏的棒子猛地暴起,狠狠的一棍子向張猛的腦袋砸來,頓時,響起一極大的悶響。
“靠!”
看着石牆上那極其明顯的印子,心有餘悸的張猛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要不是他早有防備抱着腦袋往邊上一躲,這一下子就能直接讓他去閻王那報道了。
見到張猛居然躲了過去,刀疤一愣,可隨即的只見他大嘴一咧,又拎棒子,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來。
隨着包圍圈越縮越小,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涌入了張猛的心頭。
千鈞一髮之際。
刀疤脖子上的一縷紅芒忽然讓張猛的眼睛一亮,就在棍子即將要碰到他腦袋的前半秒,突然厲聲的喝道:“小子,你竟敢對本尊動手?莫非是閒近日的血,吐的還不夠多麼?”
“你,你說什麼?”刀疤頓時一怔,下砸的動作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怎麼?難道本尊說的不對麼?”張猛輕瞥了刀疤一眼,但同時又趕緊對腦中的秦玉說道:“姐,看到了麼?”
“嗯,雖然他這塊血玉的成色也不錯,可並不是我要你找到那枚。”秦玉說道。
“瞭解。”
見刀疤男果然沒再動手,張猛接着又高深莫測的說道:“你不但夜夜吐血,而且那方面也不行了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刀疤下意識的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臉上滿是震驚。
最近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到深夜子時,就會突然的咳血不止,而且身子越來越虛,逐漸的失去了男人的能力,爲此,他幾乎看遍了城裏所有的名醫,但卻一直沒能查出病因。
“你……”刀疤的喉嚨有些發乾。
“如果本尊沒算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臨安府的人吧?”張猛又說道。
“啪!”
刀疤的棍子再也拿不住了,整個人也像是見了鬼般的,一下子癱了下來……
真是他?
張猛瞳孔一縮。
雖然他與那位什麼黃公子連一面都沒有見過,可若不是看到了刀疤脖子上掛着的那塊耀眼的血玉,他也絕不會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此人。
因爲血玉的形成條件極爲的苛刻,是需要在古墓裏,被墓主人的屍血浸泡千年左右,才能被玉器慢慢的吸收,所以其價格相當的昂貴,普通人根本就染指不起。
再者,像這種長年呆在下地的東西,本身也帶着很足的陰氣,想要徹底的擁有它,就必須得需先找幾個活人來佩戴這玩意,用活人身上的陽氣來中和掉玉上的陰寒。
而能有資格做到如上這兩點的,在這個苦寒的邊陲之地,恐怕就只有臨安府那位大名鼎鼎的黃公子了。
這時,臉色鐵青的刀疤已被衆人攙扶了起來,不過他先是呆呆的看了張猛好一會兒,最後竟在衆人無比驚詫的眼神中,“咚”一聲跪了下來。
“仙師,我求求您……”
“行了。”
張猛可沒興趣聽他表什麼忠心,大袖一甩,冷聲道:“想活命不難,但在此之前,你要如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之所以本尊自居,是因爲縱觀歷朝歷代,但凡是讓百姓們接觸到無法理解的東西,神鬼論通常是最能讓他們信服的理由之一,而他的這一說法,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仙師請講,小的,小的定當知無不言。”
張猛點了點頭,又面無表情的說道:“告訴我,你是誰?爲什麼一上來就對本尊動手?”
“不瞞上仙,其實小的們是奉了黃公子的命令,在臨城保護林姑娘的,要不是您昨天指名道姓的讓林姑娘陪您,之後又當衆的那出了一塊那麼大的金元寶,我們也……”刀疤一臉糾結。
可他身後的幾個小弟實在看不過去了……
“老大,你這是咋了,怎麼被個小崽子給嚇成這樣啊?”
“就是,小子,你特麼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的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你要是表現的好,爺爺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你們特麼給老子閉嘴,都不想活了?”刀疤一驚,在扭頭呵斥了一聲後,又一臉懦弱的看向了張猛。
“只因爲這個?”張猛眯了眯眼。
“我……”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張猛知道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單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漠的朝街上走去。
“仙師,救我!!”
見狀,刀疤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邊制止着那些躍躍欲試的小弟,邊苦苦的哀求着。
“你一會兒去買一節桃木,把它放水裏泡上一宿,然後每天取一瓢飲之,若兩日後你還未死,就再來這等我吧。”
“好,好……”
刀疤對着那個稍顯瘦弱的背影連連磕頭,卻沒有看到張猛的眼裏,忽然閃起了翠綠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