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好像自己也自食惡果了。
****會那種地方她當然去不了,後來在宮內侍從的指引下她才找到了利昂庫爾公民,他正在娛樂室打檯球。
拿破崙時代的男裝一掃前朝的那種繁複精緻的款式,變得簡潔大氣,顏色也變得深沉了很多,利昂庫爾公民在娛樂室內是很顯眼、很容易找到的。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年輕的第一執政經過她的安撫,非但沒有腦子變清醒,好像還越來越糊塗了。
在亞眠和約簽訂之前,法國還和奧地利簽訂了《呂內維爾條約》,奧地利在條約上宣佈尊重法國在意大利的利益,第二次反法聯盟也名存實亡了。
對於意大利這個拿破崙理論上的祖國,他是根本沒有一絲眷戀的。第一次意大利戰爭期間他帶着一幫乞丐一樣的法國士兵,翻過阿爾卑斯山洗劫了北意大利,對於當強盜這種事他是從來都不遮掩的。
波羅的海糧食減產又不關地中海區域的事,他完全沒必要激化仇恨,讓大家都捱餓。
後來他在流放的島上過得也不好,他最怕的胃病最後還是得了,這以前是和波莫娜完全無關的事。
誰能想到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呢?
沒錯,特洛伊王子選擇了愛神,愛神把海倫給了特洛伊王子,王子得到了短暫的幸福,卻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哈托爾也是個愛神,雖然她是個埃及愛神,貌似她還很聰明,可是她製造的混亂一點不比維納斯少。
她想過簡單的種菜生活,也沒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除了媚娃這個被詛咒的血統外,她想不出她那麼寡淡的身材怎麼能吸引異性的注意力。
從某個角度來說她還有點男不男女不女,而這一切都是阿不思教她的。
她是斷然絕不會去看羅哈特所寫的書的,即便它很暢銷,更不會和奧坦絲一樣看鬼故事。
她看的書都是男孩子看的,羅哈特則有很多女性崇拜者,莫莉都迷戀了他一段時間。
男孩子看男孩子該看的書,女孩子看女孩子該看的書,就和男孩學使劍,女孩學微笑一般,然而阿不思覺得這樣是不公平的。
格蘭芬多認爲女性也可以成爲不輸給男性的戰士,女孩子看男孩子看的書,靈魂不就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她身上沒有約瑟芬的那種婉約溫柔,對陽剛之氣那麼重的拿破崙來說他們倆纔是互補,他是她所見的男人之中,少數比西弗勒斯還要有男子氣概的,只有傻瓜纔會瞧不起拿破崙·波拿巴。
意大利打下來之後需要治理,呂西安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前提是意大利人要歸順了法國人才行。
不知是面黃肌瘦、邋里邋遢,還高矮不齊、連兒童和殘廢也有,這樣的軍隊打什麼仗。
各國也因此輕敵了,以爲經過十年的內亂,加上督政府的統治,讓昔日的歐洲霸主成爲了一個弱國。
雖然兵不厭詐,這一招也太陰險了,馬倫哥戰役之前,拿破崙帶着一支強健的法軍,並沒有走以前法國進入意大利的老路,而是走了一條新路。他是運氣好,沒有和那支支援西班牙王位戰爭的法軍一樣在山裏迷路,平安到達了意大利。
能想出那麼陰險招數,把自己本土的間諜,以那麼光明正大的方式送出國,他也是個奇才,可惜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理解他,以爲他是個恩將仇報的人,他在惹人愛戴的能力方面有所欠缺。
他得不到民衆的支持,這位“平民將軍”就只能拋棄民衆,轉而和上流社會的老鱷魚們苟合,爲了他們的利益而犧牲大多數人的利益。
他確實是有神庇佑的,卻不是個可靠的神,而是愛神,他既被祝福着,也被詛咒着,他可以成爲偉大的奧古斯都,卻無法獲得普通人都有的幸福家庭。
拿破崙結了婚,卻更像是個單身漢,勾引無數的貴女少婦前仆後繼給他寫信。這件事被打檯球的男士們當成了一種談資,一直到他們發現“喬治安娜”出現。
他們盯着她的眼神很奇妙,波莫娜也不想理他們,她徑直朝着利昂庫爾先生走去。
結果她好像忽然變成了絕世大美女,所經之路上都有人看她。
聯想着之前她的那番“尖叫”,她的臉頓時紅了,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着來到了利昂庫爾先生的身邊。
也不知道是她的腳步聲還是他察覺到了,她剛停下利昂庫爾先生剛好轉身。
“你有事嗎?喬治安娜?”
“我們需要談談。”她輕聲細語地說,結果這反倒引起了一陣嗡嗡聲。
“好吧。”利昂庫爾察覺到了周圍的動靜,放下球杆跟着她一起走了,在離開了超豪華的大廳後,他們一起在杜伊勒裏花園散步。
“你想跟我說什麼?”利昂庫爾問。
“您覺得英國和法國繼續這麼戰爭下去,是有益還是有害的?”
利昂庫爾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小姐該談的話題,但我覺得這很重要。”波莫娜認真地說“我不希望再有更多不幸發生了。”
“這個世界不是僅靠善良就能運作的。”利昂庫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