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張完美面龐噙着邪痞的笑意，但在聽見慕淺的那一句之時，笑意瞬間消失於無，整個人氣場都冷了幾分。
“你長得就是一張令人討厭的臉，不討厭你都不正常。”
慕淺雙手環胸，對顧輕染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開始處理着堆積如山的文件，“顧總有事就請吩咐，沒事我就不奉陪了。”
她現在手裏一堆的事情需要處理，哪兒有時間陪顧輕染？
不管顧輕染要怎麼樣，她都無所謂，只要薄夜能以最短的速度調查出顧輕染最後的真實身份，就好了。
慕淺低頭處理文件，顧輕染站在一旁，在辦公室的書架旁站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翻開一本書，道：“最新任務，拿下LOC公司之後，便對喬氏集團下手。”
“什麼意思？你要收購喬氏？”
雖然慕淺真的討厭喬薇，甚至有點恨意，可也不至於現在去收購她的公司。
收購了喬氏集團等於直接斷了喬東華和喬薇的後路，她們……就無路可走了。
跟喬氏集團交手幾番，較量較量到無妨，但真的讓她下手，卻有些不忍心。
“喬薇搶了你的男人，對她下手不是很正常？”
顧輕染說的風輕雲淡。
慕淺眼眸微眯，認真分析着顧輕染的話中含義，“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給我機會報復喬薇。”
“可以這麼說。”
他合上了書，放在了書架上，修長的手指劃過書架上那一排一排的書，最後隨意的抽出了一本書走到了沙發上悠然坐下，慢慢的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說着，“我顧輕染手下的人，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只需要服從。”
“我倒是好奇，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扮演什麼身份，我又在扮演什麼身份？”
慕淺反問道。
顧輕染依舊淡然無波，緩聲道：“你我什麼身份不重要，只需要記住，我不會害你。”
“不會害我？這可是我這輩子聽得最好笑的笑話。齊明山那一次你險些沒害死我。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手下留情？”
齊明山上顧輕染給墨筱筱身上補了一槍，雖然沒有讓墨筱筱死，卻讓她鋃鐺入獄，險些被人毀了清白。
那一次，她恨墨筱筱。
但自從知道幕後兇手是顧輕染之後，對墨筱筱的仇恨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顧輕染擡起眼皮兒，掃了慕淺一眼，眼珠子盯着她轉了轉，然後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那深不可測的眼神，慕淺猜不透是什麼意思，索性也不猜了。
“記得回頭把合同拿過來，不籤合同我可不會爲你鞍前馬後。”
弗萊爾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當然不會拒絕。
別說百分之三十了，就算是百分之五十，她一樣敢接下。
“嗯。”
……
上午忙完之後，慕淺抽空去了醫院。
司靳言那一天車禍，她心中內疚，也不好視而不見。
提着水果去了醫院，到了住院部的樓層，剛走出電梯就看見一羣記者圍堵在了病房門口。
“楊柳，你是選擇跟司少在一起了嗎？”
“你作爲YY公司藝人，跟司少一起很多年，是早就喜歡上了他？”
“司家家大業大的豪門世家，能接受你這種戲子嗎？”
“司少早之前跟前未婚妻戚語櫻取消婚姻，是因爲喜歡你嗎？”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都是對楊柳和司靳言的花邊新聞。
慕淺站在那兒愣了愣，覺得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遂，轉身離開。
可一轉身，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墨景琛，同樣拎着果籃，似乎也是過來探望司靳言的。
“巧。”
她道。
墨景琛看着‘秦九’，又掃了一眼那邊的一幕，“看來來的並不是時候。”
兩人齊齊轉身，站在電梯口等着電梯下來，等着電梯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楊柳跟司少關係怎麼樣？”
電梯裏，慕淺主動開口詢問着情況。
畢竟很多年都沒有跟楊柳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
當年楊柳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度讓她跟墨景琛懷疑楊柳的身份，但這麼多年來楊柳安安靜靜，生活十分正常，也打消了她對楊柳的重重疑慮。
“不清楚。”
墨景琛表示，“楊柳配不上靳言。”
“爲何？”
“身份問題。”
他的回答一如四年前，那時候他就在猜測楊柳的身份，墨景琛便說這人身份太乾淨。
正是因爲過於乾淨，纔會讓人覺得有貓膩。
“你疑心太重。”
慕淺揶揄了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我呢？”
她一句話問的墨景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閃爍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算。”
得到回答，慕淺心情有些沉默。
總覺得她跟墨景琛之間的關係有些模糊。
儘管很想與這個人斷開，永遠不再有聯繫，奈何糾纏太深，根本做不到。
出了電梯，她直接去了停車場，一路上沒有搭理墨景琛。
“中午請你喫飯？”
墨景琛在她身後喊了一聲。
“沒空。”
“你有事兒？”
“我跟墨垣約了。”
她一句話把墨景琛的嘴堵得死死的。
殊不知一句話吸引了墨景琛的興致，他快步走到慕淺的身旁，問道：“你跟墨垣認識很久了？”
他望着慕淺的眼神中帶着些許探究。
“算不上，剛剛認識而已。但未來我跟他必然是合作伙伴，那自然也稱得上是朋友。”
慕淺官方的回答。
“商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所以，你我之間也只是利益關係維持着。”
“不是。”
墨景琛直接否認。
“那是什麼？”
慕淺生了幾分興趣，打開轎車後排，將果籃放了進去，關上門車，饒有興致的倚靠在車門上看着他，靜待答案。
“熟悉。”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想了一想，深情的眼眸泛着幽幽光澤，他喉結滑了滑，繼續說道：“從第一眼看見你，去覺得莫名的熟悉。如果不是我選擇性失憶，或許我會認爲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你。”
“見沒見過都沒關係。重點是……”
慕淺偏着腦袋，朝着不遠處的一人招了招手，“嗨，喬小姐，你未婚夫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