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首先,蘇任先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符咒。
冰冶看了那一張符咒一眼,和蘇任相處了這麼久,雖然黃符上的鬼畫符她還是認不得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還是能夠辨認出一些符咒的模樣。
比如,現在蘇任拿在手上的這張。
這一張黃符的比劃較其他黃符而言,有更多複雜反覆的勾連,上面的圖案主要分爲六個區塊。
這是符咒“尋息”。
看見含在蘇任口中的尋息湮滅,冰冶並不認爲蘇任過於謹慎。
雖然h區已經先行撤離,但是留人值守的可能還是存在。
而蘇任在使用了尋息之後,能夠將方圓三十米的情況都探索清楚。
弄清即將探索地區的狀態,在行動之前是必做之事。
冰冶只見蘇任的表情迅速地嚴肅了起來,而且那雙黑色的眼瞳微微地眯了起來,帶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蘇任轉頭給冰冶打了個手勢。
合作了這麼久,冰冶也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配合。”
冰冶沒有問爲什麼,登時便全神貫注起來。
她全身心的關注點即刻就放在了蘇任身上。
只見屬於蘇任的那一把神器,突然變大,出現在了蘇任的手中,而蘇任的左手在窗戶上一按。
軍用卡車登時便像是變成了空氣一般消失了。
而冰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在卡車消失後,即刻就變換了身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卡車消失的一瞬間,蘇任手中的御瓊劍就已經射出。
不過,出乎冰冶意料的是蘇任手中的御瓊劍並不是指向的h區。
而是
卡車的後方
冰冶在落地後目光一凝,由於早做了準備,所以她擡頭的時候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屬於蘇任的那一把黑劍,插在了地上。
但是那個地方只不過是一眨眼,幾乎和劍插在地上的時間一樣,在那一把劍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人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砰”
以及標準中文的慘叫。
“嗷嗷嗷嗷嗷,我要死啦我要死啦啊啊啊啊”
他嚎叫了好一會兒,彷彿聲嘶力竭,命不久矣,直到蘇任和冰冶走到了他跟前也沒有停止。
“別叫了。我的劍沒有紮在你身上。”蘇任有些無語,開口提醒道。
蘇任招了招手,把御瓊劍喚了回來。
這下就只留下了漸漸收聲的那個不速之客,和那不速之客的外套上的一個不小的洞。
“啊”
這個人聽到蘇任的話後,才後知後覺地道,並帶着狂喜地從躺在地上的死豬模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身子。
“啊我沒事”
他說,語氣欣喜若狂,望向了蘇任和冰冶道:“謝謝英雄不殺之恩”
他說着就朝蘇任和冰冶撲了過來,彷彿想要給蘇任和冰冶兩個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
蘇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個人的行爲中並沒有一絲的惡意。甚至還有點欣喜若狂、熱情過頭地意味。
蘇任只能再次舉起了劍。
黑色的劍柄停在這個不速之客額頭前的十釐米處,他頓時就收了聲。
剛剛欣喜若狂的表情又變成了戰戰兢兢,他嚥了咽口水,道:
“英雄饒命。”
“”
蘇任看着眼前這個高鼻深目,有着金頭髮藍色眼睛,有着一幅能夠欺騙少女的北歐面孔,卻又操着一口標準普通話,穿着我愛鵬城t恤的外國人,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評價。
但現在也並不是吐槽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跟上我的車的。”蘇任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見這個外國人面色有點爲難,蘇任非常配合地把劍給移到了他的頸部。
這個外國人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道:“你們離開12號警戒區的時候。”
蘇任的眼睛眯了眯。
他可以肯定他和冰冶上車的時候,在那周圍他沒有“看見”任何人。
他們本次行動,和他的空間都是祕密。他不可能讓任何人看見。
“你看見了多少。”蘇任問道。
這個外國人的臉色更爲難了,蘇任再次配合地將劍送了送,貼近外國人的脖頸,寒冷的劍鋒大概查五毫米能夠和他的脖子親密接觸。
“我看到你憑空拿出了卡車。”外國人說。
蘇任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他沒有殺人的愛好,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並沒有殺過人。
但是這個外國人知道了他有空間這個事情,卻是需要非常嚴肅地去處理的。絕對不能放置不管。
蘇任一面在心裏盤算,一面繼續問道:“你是能力者”
這個金髮的外國人點了點頭。
“什麼能力”
“隱身。”外國人說。
蘇任從喉嚨中輕輕地哼了一聲,外國人登時立刻馬上就嚥了口口水,補充道:
“基本上就是在我本身不受驚嚇的情況下能夠進行隱身。有點類似於變色龍。持續時間喫飽的情況下,六個小時。補充能量的時候,也可以保持隱身。”
這個外國人一五一十地說道。
倒是也給了蘇任不少的信息。
原來除了之前知道的自然系能力與力量和速度系能力之外,也還存在這樣的能力。
而且他的能力限定也是喫飽的情況下
一方面而言,說明能力者都是一脈相承,通過“能量”維持能力。
另一方面而言,如果能夠補充,這個外國人的隱身時間就是無限啊。
從某種方面來說,還是一個挺讓人忌憚的能力。
如果不是用了尋息,蘇任恐怕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你屬於那個支隊”蘇任問道。
“我是ew支隊的。”金髮鬼佬說道。
“ew”蘇任挑了挑眉。
他知道12區的ew支隊是搞後勤的。
後勤部門在警備區的位置不可或缺,但是屬於後勤部隊就意味着,是普通人。
而這個外國人顯然不是普通人。
看見蘇任和冰冶兩人身上的工作服,這個外國人嚥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坦白道:
“我沒有把我是能力者的事情告訴別人。”
“爲什麼”
蘇任沒有這麼問,但是他的眼神這麼說了。而外國人也自己解釋了起來,表情裏面帶了幾分憤懣和怨懟。
“大鮑勃在巡邏隊裏。他和我是死對頭,我不想和他在同一個隊伍裏。”
“大鮑勃”
蘇任倒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那是一個來自於英國的能力者,據說末世之前在鵬城留學,然後在末世之後,成爲了能力者。
能力是力量,大概能夠徒手拖曳三十噸重的卡車,很是強壯。
“”
蘇任看着這個外國金髮小哥的表情,算是知道他爲什麼要隱瞞自己是能力者了。
某種程度而言,有些東西跨了文化,也是存在共同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