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呵呵”地笑了兩聲,嗤笑着反問道:“不然呢?”
“陳徵教授作爲羊城大學的知名醫學教授,曾經的鵬城警備區的科研負責人,綁架並殺害了三千科研人員的劊子手,如此大費周章地把我抓起來,並沒有滅口,反而要問我‘幾個問題’。”
“除了與您的研究相關,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聽到蘇任的描述,陳徵也不生氣。甚至陳徵還在蘇任說話的時候保持着微笑,期間還不住地非常滿意地微微頷首,露出嘉許的表情。
聽完蘇任的話,陳徵更是完全不掩蓋自己神色中的欣賞。
他讚揚道:“蘇任同學的觀察很敏銳,邏輯思維不錯。面對危機時的應對能力也非常出色。你是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冷靜地和我討價還價的人。”
“過獎。”蘇任不辨喜怒,皮笑肉不笑地道。陳徵在他這裏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被一個禽獸誇獎,自然不會有人開心。
“不,我誇獎學生從來都是隻給恰如其分的表揚。你很出色,非常出色。”陳徵點頭道,微笑着說,“不愧是能改變‘他’的人。”
改變,“誰”?
陳徵的話語讓人疑惑,但是蘇任並不打算問出口。
如果是那樣,就正中了陳徵的下懷。
毫無疑問,陳徵很擅長蠱惑人心,不然也不會成爲鵬城警備區H區研究所的負責人。
而且,在陳徵的任期之內,他能夠在研究所中進行那樣慘無人道的實驗不被人發現。也足夠說明他的思維縝密,話術非凡。
就算在聽到問題的第一瞬間,他已經把腦海裏所有的可能是陳徵所說的“他”都在腦海裏面過了一遍。蘇任也發現自己完全不想深入思考、或者是提出那個疑問。
他並不順着陳徵的問題進行提問,反而試圖轉移話題,好像聽不懂似的“好奇地”問道:
“我記得之前陳徵教授似乎並不是能力者?你外貌的改變,是你的能力帶給你的嗎?”
蘇任沒有按照他的設想發出疑問,陳徵也沒有什麼意外。但是陳徵也並沒有“爲人師表”地跟隨蘇任的問題。
陳徵笑了笑,繼續着剛纔的問題,問道:“你覺得‘他’是誰?”
“陳徵教授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蘇任道。
陳徵微微地笑着,搖了搖頭,包含笑意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無奈道:“裝傻不是這麼裝的,蘇任同學。”
“你的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陳徵道。
“正如你也清楚地知道,我的問題的最終指向。”
蘇任沉默。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是陳徵說的的確是事實。
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但是他拒絕承認或者正視。
陳徵顯然沒有必要,也絕對不會照顧蘇任的心情。他交疊的雙腿換了一個位置,然後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向前傾。
他看着蘇任問道:“我們來聊聊你的‘兒子’吧。蘇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