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是屬於她和從屬器靈之間特有的感應，不該被外人干涉纔對。
偏偏此時，洛玄鈞的聲音，卻清晰的在他們心中響了起來。
這可是比上次發現，自己能夠強行被洛玄鈞傳音入密還要驚悚多了。
偏生，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她詫然的眼神似的。
洛玄鈞顧自淡聲道：“阿璃這是準備作弊嗎？”
林羽璃，“……”
小鏡，“……”好可怕！好可怕！幸虧他沒有招惹到洛玄鈞。
“事到如今，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洛玄鈞不緊不緩的道，“反正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你說對不對，阿璃？”
聞言，林羽璃冷聲回道：“下不爲例！”
這傢伙，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便能夠入侵她的內心，她的意識，甚至她的識海。
虧得他沒有什麼壞心，不然她必然會寢食難安。
其實現在就已經夠忐忑不安的了，洛玄鈞這一系列騷操作，叫她不免有種，自己在他的面前，毫無祕密的感覺。
這種感覺，足夠叫人心慌的了。
聞言，洛玄鈞淡聲道：“好，都聽阿璃的。”
“信你纔怪。”林羽璃隨口冷嗤道。
她原本其實也沒指望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警告，能夠叫洛玄鈞聽進心裏去。
卻不曾想，洛玄鈞聽聞此言，竟正色道：“我保證，絕對尊重阿璃，不會擅自窺探你的內心。若違此誓……”
“哎哎哎……”沒等他說完，林羽璃便急忙開口阻止了。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發誓就算了。”林羽璃說着，便趕緊調轉了話題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來這裏好久了，小紅小綠該擔心了。”
聞言，洛玄鈞眸中暈染開了幾分笑意。
他一笑，林羽璃便不由耳尖微微泛紅。
不過好歹她趕緊調整了心緒，故意擺出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架勢，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誓言這種東西，不可亂說的。這些，你應當比我懂！所以，不要隨隨便便的發誓！”
他們不是凡人，不可像凡人那般恣意妄爲。
在凡間，許多男男女女樂於用誓言，來表達自己的決心，或者對另一半的忠心。
他們誓言發的多重也無妨，因爲真正應驗的機率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正是瞅準了這一漏洞，他們纔敢於隨隨便便的發誓。
但是他們不同，他們是神祗。
神祗縱使法力再怎麼高強，也受天道的約束。
故而誓言這種東西，一旦說出去了，基本上會應驗於他們身上。
因而，他們對於發誓這種事，可是慎之又慎的。
所以，她才覺得洛玄鈞着實沒必要，用什麼毒誓來表自己的決心。
這種事，細算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她並不曾反感過洛玄鈞的這一作爲。
充其量，只是有些震驚罷了！
這一系列的思緒迴轉，不過在轉瞬之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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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此時，卻聽洛玄鈞淡聲道：“阿璃對我的心思，我都懂得。而你，也是我唯一會甘願發誓的人。”
感覺臉色又要開始發熱的時候，她趕緊若無其事的轉過了身去，隨口道：“嗯，反正你有數就好。我們走吧！”
剛走了沒有一步，卻被洛玄鈞給重新拉了回來。
林羽璃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他，眼中透出了幾分詢問之色。
“不急，先解決眼前之事。”洛玄鈞說着，猛然揮手。
眼前那個化作夜君墨模樣的器靈，頓時變成了一團白霧。
若非它尚且被隔絕在結界之中，怕是這東西一跑，便再也找不出來了。
因爲這東西，和定魂珠裏的其他霧氣，完全看不出什麼不同之處。
“這是……”見狀，林羽璃再次微微挑了挑眉，她感覺自己似乎又被耍了。
果不其然，洛玄鈞隨口應道：“這纔是這定魂珠器靈真正的模樣，它尚未長成形，卻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若想同人交流，只能化作人形。”
“所以，剛纔它一直無法變化，其實根本就是受你所迫？”林羽璃說着，卻見那團霧氣飛快的化作一個幼童的形狀，重重的點了點頭。
林羽璃甚至都能從它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委屈。
“你還敢委屈，本君沒有重罰你，你就偷着樂吧！”林羽璃冷嗤一聲，忽而想起了墨初染，以及他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墨初染告訴她的那些，大部分都跟她記憶之中的片段對上了。
再加上之前她在見到器靈幻化出的夜君墨時，那種打心底裏生出的激動的情緒，這叫她不得不正視，她和夜君墨之間真正的關係。
她感覺，這個人對自己一定非常的重要。
只是不知何故，她卻完全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最主要的是，夜君墨分明就長了一張，同洛玄鈞一模一樣的臉。
這又是什麼緣故？洛玄鈞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思及此，林羽璃沉聲問道：“你認識夜君墨嗎？”
聞言，洛玄鈞毫不猶豫的回道：“自然是認識的，他只是我在凡界渡劫之時的一個身份罷了。”
“哦……”不知道爲什麼，聽他這般渾不在意的語氣，說着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種濃濃的失落感。
不過她的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反倒是繼續面不改色的問道：“那我，我是說林羽璃，和夜君墨又是什麼關係？”
“戀人，在凡界的時候，他們曾是戀人。但是最終卻因爲某些原因，沒能在一起。”洛玄鈞不緊不緩的道，
“不過阿璃你不必在意，那只是凡間的一段微不足道的經歷而已。如今，你已經不是她，而我也不是夜君墨。屬於他們的那段感情，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嗎？”林羽璃低聲呢喃着，心卻是驟然的一痛。
怎麼會過去？哪有那麼容易過去？若真的過去，爲何每次想到夜君墨，她的心卻是不受控制的發疼？
若當真無關緊要，洛玄鈞爲何會讓她忘掉那一段記憶？
亦或者說，那段經歷，只是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
而她，會在近來，對洛玄鈞產生那些奇怪的感覺，只是受到了這段經歷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