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溫言楚,長得雖然很是秀氣,但算不上個大美人。
主要是因爲,她長期在外,風吹日曬的,整個人看上去更偏向於一個男子。
別人看了,只會覺得這公子長得秀氣,卻沒想過可能她是個女人。
這也正是,她女扮男裝這麼長時間,卻沒有被人識破的原因之一。
但是如今的溫言楚,卻退去了那一層黑色,整個人都像是剛從牛奶裏撈出來似的,皮膚白、皙細膩的,簡直叫他不敢認。
之前在那堆夜明珠的照射下,他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只當是夜明珠的光芒,給他造成的錯覺。
但是現在
着實有些震撼
見他還在發愣,林羽璃打趣道:“怎麼你未婚妻變漂亮了,你就不敢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夜祁寒沉聲道,“阿楚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算是大蟲子做的一點好事”林羽璃回道,“那大蟲子的粘液還是極具美容效果的”
“那可會有其他影響”夜祁寒現在一聽跟那蟲子相關,心中就不由一顫。
溫言楚已經被那蟲子給折騰的夠久了,他實在不希望,再起什麼波折。
“其他影響,倒也有”林羽璃正色道。
“是什麼可有解決之策”夜祁寒頓時着急了起來。
“其他影響就是,她變得太美了,你會把持不住夜夜笙歌的話,有點傷腎”林羽璃煞有其事的說道。
夜祁寒,“”
見狀,林羽璃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知道溫言楚不會有什麼問題,夜祁寒心中這纔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屆時等她醒了,好生休養一下,等着做美美的新娘便好了”林羽璃說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而對夜君墨道,“我們也走吧”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兩人並肩離開的時候,外面正好下起了雪。
紛紛揚揚的碎雪,恰恰蓋住了地上的那些黃燦燦的粉末。
林羽璃仰首,感受到那清冷的雪花落在自己臉上。
那沉重的心情,卻是難得的輕鬆了幾分。
“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片刻之後,林羽璃這才道。
“爲什麼”夜君墨不由失笑。
“就是感覺,除掉大蟲子太容易了一點,叫人有點難以置信。”林羽璃說着,微微搖了搖頭,自嘲似的笑道,“就因爲太容易,我的心中卻有些不安。”
“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夜君墨淡聲道,“之前我們已經把它打擊的差不多了,如今的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故而看上去,纔會那麼簡單”
“說的也是,接下來,再派人詳細查探一下,有沒有漏網之魚便好了。”林羽璃正色道。
話音方落,遠遠的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阿璃”
林羽璃循聲望去,卻見是沈月逐和雲沉染站在不遠處。
見到是她,林羽璃臉上的沉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燦爛的微笑。
“我不會有事的”林羽璃道,“讓你擔心了”
“還好我一來就聽說你被打入了天牢,想去探查,卻發現京中好像一下子都沒人了。”沈月逐打趣道,“差點以爲我無意間走進了一座鬼城”
“不必擔心,過兩天就能恢復了。”林羽璃淡聲道。
“怎麼樣你在裏面,他們有沒有爲難你”沈月逐說着,忽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卻是忘了,有夜君墨在,旁人怎麼敢虧待了你”
“說的沒錯那裏面佈置的很盡心,我都快要樂不思蜀了”
林羽璃說話間,同她緩步走到了前面,率先來到了馬車旁。
看着她們遠遠離開的身影,雲沉染這才低聲道:“我入京的時候,便發現了此處的陣法。你想要做什麼”
這陣法佈置的相當之隱祕,非精通此道者,不可能發現其中的奧祕。
而這個陣法,曾經雲沉染也用過,所以,他是知道這其中的威力,以及要完成這個陣法,所需要的條件。
“這並非是我的手筆”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
聞言,雲沉染卻是冷冷一笑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但你卻放任事情發展下去這跟你做的,又有什麼區別”
雲沉染說的沒錯,夜君墨的確沒有阻止的打算。
從一開始入京,他便發現了此處的不對勁之處。
這陣法一時半刻,是佈置不出來的,而且沒有一定的財力和權勢,也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佈置出這麼大的陣法。
夜君墨不用多想,便能猜的出來,這是出自何人的手筆
而這個纔是夜永瑢和那蟲子聯手的真正原因,之前他在殿中跟林羽璃所說的那一些看似義憤填膺的話,不過只是爲了掩蓋他真實目的的胡言亂語而已
如今的夜永瑢,雖然身爲大鴻至高無上的君主。
但是權勢和地位在他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價值。
當一個人有了更高追求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他之所以這般積極促動他和林羽璃,以及夜祁寒與溫言楚的婚禮,且費盡心機的將婚禮湊到一起,大致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夜君墨早就發現了他的意圖,但他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當然也是因爲,這個陣法也是他所需要的
這些話,他並沒有告訴雲沉染,但以雲沉染的聰慧,自然也能猜得出來。
對此,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他看着夜君墨,正色道:“你當真決定如此嗎”
夜君墨點了點頭,就聽雲沉染嘆道:“那阿璃怎麼辦你覺得她知道了真相,會接受得了嗎”
“她不會知道真相”夜君墨淡聲道,“就算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雲沉染微微斂起了眸子,戒備的凝望着他。
夜君墨張了張嘴,只說了三個字,雲沉染便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