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的傷口，面色驟然變得雪白一片。
“不可能……不可能的……”女子顫聲道，“凡人和凡間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傷的了我。”
“那是你太自以爲是了！”雲沉染說着，猛然抽出了手中的劍。
劍身上還染着血，上面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頃刻之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周圍原本已經枯黃的草木，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勃勃生機。
遠遠的，在一片光禿禿灰撲撲的山林之中，這裏的蔥翠之色，卻顯得格外顯眼。
但在場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心思留意一旁的美景。
捂着流血的傷口，紅衣女子眸中透出了濃郁的化不開的哀傷。
傷口很痛，但並不會致死。
而心中的痛，卻叫她痛不欲生！
不消片刻，那猙獰可怖的傷口，便已經緩緩的癒合了。
若非衣服上還殘留着血跡，怕是沒有人會相信，不久之前，她的胸口曾經受過傷。
她看着雲沉染那冷的沒有半分表情的臉，啞聲道：“阿染，若是……若是……這把劍真的能殺了我，你剛纔，可會……有半分的留情？”
“不會！”雲沉染冷聲道，“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雖然早就猜到了他的答案，但是親耳聽他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她的心竟比剛纔被他給刺了那一劍，還要痛上千百倍。
“爲什麼？”紅衣女子眸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神仙落淚，淚水滴落到了腳下的土地之中，竟讓這片荒蕪的山巔，長出了珍貴的靈芝！
雲沉染顯然是對此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冷眸望着面前的紅衣女子，沉聲道：“當初在你害死阿月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
聞言，紅衣女子猛然一震，面色更是白了幾分。
而此時，隱藏在暗處，旁觀着這一切的林羽璃，注意力再次被他們給吸引了回去。
“害死阿月？”林羽璃低聲嘀咕着，再次以審視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紅衣女子。
毋庸置疑，這女人美的傾國傾城！
這容貌，莫說放在這凡間，便是放在靈筠所在的仙界，那也是中上乘的美女！
林羽璃確定，自己是沒有見過她的，不管是仙界，還是在定魂珠之中，雲姝的記憶裏。
她還記得，當時害死風逐月的，是那個雲沉染迎娶的他國公主。
那是個凡人，怎麼會扯到這紅衣女子身上去？
莫非，那些人，其實是出自紅衣女子的授意？
這樣想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麼，豈不是說明，在那個時候，她便已經摻和到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裏了？
可以說，風逐月的死，是一系列悲劇的源頭。
若當真是這個女人害死了風逐月，也難怪雲沉染會對她恨之入骨了！
莫說是雲沉染，就連她也對這女子生出了幾分恨意。
出神間，就聽雲沉染道：“需要我挑明嗎？當時，你假扮成異國公主，與我成婚。卻在那個時候，趁機派人去害死了阿月！”
“你……你都知道了？”紅
衣女子臉上終於失去了鎮定。
“直到後來，我多次復生她未果。一次偶然的機會，卻讓我得知了真相！她只是一個凡人，便是再怎麼傷心絕望，豈會懂得散魂一事？
我一直懷疑，當時她的死，是有人動了什麼手腳！直到我在其中，發現了你的痕跡！冰凝！你當真是，好樣的！”
說着，雲沉染又是一劍，狠狠的刺向了那個叫冰凝的女人的胸口。
伴隨着他的動作，大股大股的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甚至連雲沉染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衫，都給染成了一片赤紅之色。
但他卻沒有停下的跡象，就連冰凝也如同被釘住了一般，半點不曾挪動的，由着雲沉染，一下又一次的刺穿了她的身體。
片刻之後，整片山頭都是一片蔥翠之色了。
馥郁的芳香之中，卻依稀飄來了一陣陣清淺的香氣。
這香氣來源於冰凝的血液，她的鮮血沾滿了全身，竟比身上的衣衫，還要紅上三分。
一刻鐘之後，冰凝身上的傷口，已經重新長好了幾十次了。
而云沉染對她的傷害，卻依舊沒有收手的打算。
見狀，林羽璃打了個哈欠，正色道：“這就是不死之身的壞處！我當時最怕遇到這種事！要是被敵人給抓住，然後發現我的祕密，跟我玩捅刀子游戲！死又死不了，疼又疼的要命！那可真就悲催了！”
聞言，夜君墨無奈的看着她，淡聲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況且，尋常的凡間之物，傷不得仙體！那冰凝之所以會受傷，乃是因爲，雲沉染手中之劍，並非凡物。”
“那是什麼？”林羽璃不由詫然。
“稀缺材料特製而成的！”夜君墨道，“對於那個冰凝，還是能夠造成一定傷害的！”
“那被這把劍反覆刺中，她又一直不躲避的話，會怎麼樣？”林羽璃疑惑道，“會死嗎？”
“不會，但也會傷了仙根！”夜君墨道。
傷了仙根，那就如同凡人傷了魂魄，都是相當要命的事情！
“你懂得好多啊！”林羽璃不吝誇獎的感嘆着，復又話鋒一轉，正色道，“雲沉染手裏那把劍，不會是你給他的吧？”
“不是！但也算是我的東西！”夜君墨道，“因爲他用的，正是我的龍鱗！”
林羽璃，“……難怪會有這麼大的功效！”
那冰凝也是個傻的，顯然雲沉染並不在乎她，卻不知她是出於什麼心理，一直由着他虐自己。
是爲了道歉嗎？雲沉染不會接受！
傷害已經造成，道歉有什麼用？
指望他會心疼，趁早省省吧！絕對不可能！
甚至林羽璃覺得，以雲沉染那腹黑的性子，是故意不說手中之劍的奧祕的。
然後他便利用冰凝自以爲是的心裏，一下一下的，來摧毀她的防線。
雖然這掉血的方式着實很慢，但卻很管用。
一旦造成了傷害，那可是永久性的。
等冰凝知道真相的時候，便是後悔也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卻響起了沈月逐的聲音道：“他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