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隔這麼久,但很顯然,她對於那個曾經是她父親的男人,還是心存芥蒂的。
畢竟他曾經給她帶來了那麼多的苦難,甚至是這一世,她所經歷的這些,也跟雲沉染多多少少的有些聯繫。
“那人,自然也會回來的。”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自然是要生生世世,和她牽絆在一起的。”
“他哪付出什麼代價還不是自找的”林羽璃冷嗤道。
當時要不是他醉心權勢,爭權奪利的,怎麼會害得妻子慘死,魂飛魄散。
等人去之後,又追悔莫及,連帶着毀了女兒的一生。
這個男人,不管是做丈夫還是父親,簡直都失敗至極
聞言,夜君墨微微側首看向了林羽璃。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林羽璃臉上,更多的卻是漠然。
對於雲沉染這個人,她如今已經絲毫不在乎了。
不過想到那男人還會和沈月逐牽絆一生,林羽璃又不免爲沈月逐不值。
“生生世世都甩不掉他,風逐月也真是夠慘的”林羽璃淡聲道。
“這件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我無法干預。”夜君墨說着,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正說話間,那頭沈月逐也跟沈松亭說起了她在城中的遭遇。
有些事情,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她都含糊帶過了。
但是對於林羽璃和夜君墨的恩情,她卻再三的強調,一定要好生報答他們。
聽聞此言,沈松亭卻是面露凝重之色。
細細思索了一番,他這才道:“閨女,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大鴻的攝政王和清羽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風啓城”
前段時間,諸國聯軍圍攻西涼,卻慘敗而歸的傳聞,早就傳遍天下了。
南詔皇帝更是損失了心腹大將和胞弟,爲此,他大發雷霆,揚言一定要滅了西涼爲他們報仇。
結果,誰曾想,那位攝政王卻又娶了西涼的女皇。
這就等於,大鴻和西涼聯姻了
一時間,大鴻也成爲了諸國眼中的異類。
只不過礙於大鴻實力強盛,且夜君墨威名在外,他們一時之間,也不敢去挑釁而已。
“沒有認錯這次,要不是有他們坐鎮,不止是我,只怕這城中的百姓,也都難逃一死”沈月逐正色道,“那樣的話,我的罪過會更大”
“不管他們是誰,終歸是我姐的救命恩人,都該好生感謝纔是”身鶴韻道。
“鶴韻說的沒錯我們感激他們,不是因爲他們的身份,而是因爲他們對我閨女的救命之恩”沈松亭道,“閨女,他們人呢還有你說的城中百姓呢我怎麼一個人也沒看到”
“他們此時正藏在隱祕之處,待我問一問,他們是否願意現身一見。”沈月逐剛說完,卻見林羽璃和夜君墨一行人,緩步走了過來。
他們的身後,還跟着那些個暗衛。
暗衛的手中,則拎着之前那幾個挑事的人。
此番他們軟踏踏的跟一坨人形的爛肉似的,偏生落在暗衛手中,提着卻是毫不費力。
無需多言,一見到夜君墨那張臉,沈松亭便認出了他來。
他完全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夜君墨
且不管身份立場爲何,這次多虧了他們,救了自己的愛女。
於情於理,沈松亭都該致以謝意
故而,他們趕緊快步迎了上去,恭聲行禮道:“沈某多謝攝政王對小女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沈某銘記於心日後若有所需”
“沈城主不必如此本王這次出手,也並非爲了你的女兒。”夜君墨渾不在意的道,“救她,也是順帶的事。”
夜君墨這麼說,是不想居功。
雖然沈松亭如今算是中立的一派,但他畢竟是南詔人士。
若是貿然和大鴻的攝政王結交,怕是會被人詬病,甚至遭人詰難
沈松亭原本心中還對夜君墨有所懷疑,覺得這一切太過湊巧,是不是他有意拉攏重銘城的勢力,才故意設計的。
但經過方纔夜君墨坦坦蕩蕩的一番表現,他頓時覺得自己着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管怎麼樣小女這次能安然無恙,都是多虧了攝政王和清羽公子這份恩情,沈某銘感五內”沈松亭正色道。
對此,夜君墨沒再多說什麼。
而恰好這個時候,那些百姓也紛紛甦醒了過來。
他們看着外面已然安靜,紛紛走出了那個幻陣。
而後,看到外面那滿目瘡痍的景象,臉上皆露出了痛苦悲傷的表情。
“我們還活着”不知是誰喊了句,其他人也頓時跟着歡呼了起來。
“是啊我們還活着嗚嗚嗚”有的人喜極而泣,有的人驚魂未定。
而在一片歡呼聲中,有人注意到了一旁那沈松亭帶領的兵馬。
頓時,歡呼聲止住了,所有人都聚成了一團。
“我們不是瘟疫只是蝕骨蟲作祟”有人喊道,“不要殺我們”
“你們放心吧我們不是來殺你們的”沈月逐朗聲道,“屠城的人馬,已經退兵了
而且,這一切,都是某人的陰謀如今,他已經被我們揪出來,掛在了城門之上這件事,我們重銘城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重銘城是重銘城啊”聞言,衆人長長的鬆了口氣。
重銘城城主的威信,可是有口皆碑的。
他治下的重銘城,幾乎可以說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桃花源
其實沈松亭並不怎麼贊同把重銘城給拉下水,但是他也沒有開口阻止沈月逐。
自己這個女兒,不是那無腦之輩,素來很有主見要不是性別所限,他都想要培養她當繼承人的
所以,她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只是此處人多眼雜,待私下裏,他必然要好生詢問一番的
如今這裏羣龍無首,沈松亭便安排部下做好了百姓們的善後工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報,說是肅親王妃攜着世子,親自去了重銘城,登門拜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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