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林羽璃厲聲怒吼着,擡手便釋放出了更多的火焰,將他緊緊的圍攏了起來。
烈火中,黑羽卻仍是在朗聲狂笑。
“這一切,本該是由你來承受的!只可惜,被你給避開了!”黑羽冷聲道,“不過也無妨,讓你最愛的人,替你承受這份詛咒!我要讓你眼睜睜看着他淪爲凡人,生生世世受輪迴之苦!讓你永世生活在愧疚之中,不得解脫!這種懲罰,豈不快哉?哈哈哈……”
話音未落,他便嘶吼了一聲,徹底灰飛煙滅了。
直到這濃黑的霧氣散去,林羽璃的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之中。
“阿璃……”耳邊響起了夜君墨的聲音,林羽璃恍然回神,轉頭看向了他。
可她的眼前,卻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夜君墨此時的模樣。
見狀,夜君墨嘆了口氣,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淚滴,淡聲道:“別怕,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怎麼會沒事!”林羽璃卻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這種詛咒,非同小可,甚至都沒有解救的機會!
因爲這是他死前傾盡一切的詛咒,從生效的那一刻,再無逆轉的可能!
誰能想到,他會瘋狂至此,爲了對付她,甚至在死前,還拉上了全族來墊背!
“凡人而已,又不是沒做過凡人。無所謂!”夜君墨話音方落,就感覺到了幾分異樣。
他轉頭看去,卻見林羽璃正緊緊的捏着他的手臂,面無血色的流着眼淚。
淚水無聲的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似是帶着灼人的熱度。
“阿璃……”夜君墨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欲給她擦去眼淚。
手未碰到她,便被林羽璃給狠狠的打開了。
他微微一怔,就聽林羽璃啞聲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可知,這一次,你失去的是什麼?”
夜君墨沒有說話,就聽林羽璃繼續道:“承受這一切的,本該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要爲我做到這個地步?”
是雲姝的時候,她已經害了他一次。
那一次,害得他失了半數的法力,最終殞命於雷劫之中,魂飛魄散!
如今,她竟害得他,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了!
徹徹底底淪爲了一個凡人!再也無法達到從前的巔峯!
凡人也就是了,還永生永世不得善終!
這本該是她承受的痛苦,如今卻悉數轉嫁到了夜君墨的身上!
她何德何能?憑什麼啊?
每每思及此,她都恨不得將紫兮給千刀萬剮。
恨不得一刀砍死過去的,那個引狼入室的自己!
如今她又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其實你無需愧疚,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夜君墨淡聲道,“就算你我位置調換,我想,你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傷害我,而無動於衷的!你說跟我有什麼關係!傷害你,本就觸犯了我的底線!”
聞言,林羽璃微微一怔,好半晌之後,她才近乎呢喃的道:“可這原本就是我和紫兮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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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本來就不該牽連到夜君墨,如今牽連了他不說,還害得他……
失神間,卻聽到了夜君墨的一聲低低的嘆息。
林羽璃下意識的擡頭望去,卻恰恰撞入了一雙隱含着笑意的眸子裏。
他是真的心情不錯,不是那種強顏歡笑,這卻叫林羽璃心中,愈發不是個滋味。
“阿璃!我已經活的太久了。”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久到我都找不出什麼樂趣,來打發時間。其實做慣了凡人,便發現,做凡人,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你可願陪我?”
“閉嘴!”林羽璃現在着實不想聽這樣的話,時日無多!
他本該與天同壽的,何至於此?
見狀,夜君墨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道:“你若不相陪,那我只能孤獨終老了。”
這賣慘的招數,使得愈發爐火純青了。
最主要的是,如今他是真的慘,慘到了這種地步。
沒等林羽璃說話,就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夜君墨擡眸望去,那幾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停住了腳步。
雖然他們之間還有數丈的距離,可衆人還是清晰的察覺到了夜君墨身上透出的,莫名的寒意。
那似乎是被人打攪了好事的眼神,叫衆人禁不住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尤其是白溟,看到夜君墨此時的樣子,更是忍不住愣了一瞬。
他變了!
思及此,他看向了一旁的幾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沒有發現,從表情上,卻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或許,是他想多了吧!
思及此,白溟硬着頭皮,迎着夜君墨那殺人似的目光,沒話找話似的道:“都……解決了?”
沒等夜君墨說話,林羽璃便整理了一番情緒,起身攙着他道:“我們走吧!”
夜君墨順從的站了起來,只是行動間,卻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瞬間繃緊了身子。
無需多言,林羽璃便了解他此時的痛苦。
於是愈發放輕了動作,緊聲道:“忍一忍,我馬上給你包紮。”
“好!”夜君墨應了聲,眉眼之間,暈染開了幾分笑意。
這一抹笑容,卻是讓旁邊那幾個人都看楞了。
愣神間,卻見兩人齊齊的自眼前消失了。
“帝君……”小紅嚇了一跳,就聽白溟道,“不用擔心,只是被林羽璃給帶進系統施救去了。”
“爲何不去……”小紅正要說爲何不去靈泉,那裏是療傷的聖地。
卻猛然發現了周圍的慘狀,只好把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
這裏靈氣都已經枯竭了,何來什麼靈泉啊?
好端端的地方,被摧殘成了這副模樣。
小紅小綠心中,着實不是個滋味。
畢竟這裏,曾經也是她們的家!家沒了,她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正出神間,卻聽墨初染正色道:“你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