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錯位了,躺在那裏,眼冒金星了好一會兒,都不曾緩過神來。
“再敢在我面前,提他的一句好話,我便會對你,不再客氣。”雲澈出口的聲音裏,透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見他對松竹當真是恨的深沉
林羽璃緩了口氣沒有說話,掙扎着想要起來,卻發現根本掙不開這束縛。
她索性就着這個姿勢,直挺挺的躺在了棺蓋上。
“你那麼恨他,爲什麼不乾脆殺了他”林羽璃啞聲道。
雲澈沒有說話,林羽璃轉頭看向了他,卻見他正陰沉着臉,緊抿着嘴脣,一副恨意濤濤的模樣。
這本該凶神惡煞的表情,偏生被他這樣一張娃娃臉做出來,削減了不少的殺氣。
甚至還透出了幾分,類似於小孩子同大人置氣的感覺。
但林羽璃知道,這只是表象。
方纔他那一下子,出手的力道可是又快又狠,簡直喜怒無常的像一個神經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雲澈冷聲道,“如今你自身都難保,還是趕緊想想,怎麼逃出我的手心吧”
聞言,林羽璃看了看自己周身的環境,諷笑道:“很顯然,我這個樣子,是不可能跑得掉的如今正好有時間,你不妨給我說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吧爲何又非要設計我入套呢”
“很簡單,因爲你是這啓動陣法必不可少的一環”雲澈冷聲道,“少了你,這陣法可是無法運行的”
“那你和瑤姬,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林羽璃淡聲道,“我感覺你似乎也很討厭她,又怎麼會想到和她合作”
“這是兩碼事就比如我很厭惡松竹,還不是要利用它把你給送過來嗎”雲澈說着,微微勾了勾脣角,沉聲道,“其實你也無需太過害怕,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而且,夜君墨和你,很快便能見面了”
“你們把他怎麼了”提到夜君墨,林羽璃驟然沉下了臉色。
“沒怎麼,你放心好了”雲澈諷聲道,“瑤姬想要他的命丹,自然會留他一口氣在。而你”
說着,他打量了林羽璃一眼,這才道:“你是知道的,瑤姬一直覬覦你這殼子。等她得到了夜君墨的命丹,奪了你這殼子,你和夜君墨,也算是換了一種形式,永遠的在一起了不是”
“你方纔說的這些事,聽上去似乎都只對瑤姬有利。那你呢你籌謀這一切,又是圖什麼啊”林羽璃說着,冷聲諷笑道,“該不會是,你看上瑤姬了吧若真是如此,那松竹該何等的傷心啊”
話音方落,林羽璃便被他給卡住了脖子。
他下手的力道很大,她幾乎都聽到了骨頭咯吱的響聲。
可見松竹是他的逆鱗,旁人便是提上一句,他都要發瘋。
哪怕如今命懸一線,林羽璃還是艱澀的開口道:“松竹可是一直都在找你你當真要這麼狠心”
每說一句話,雲澈卡在她脖子上的手都會收緊幾分。
林羽璃被他掐的眼冒金星,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
他猛然放手,快速的跳開,閃到了一旁。
乍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林羽璃頓時被嗆出了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恍惚間,她感覺有人扶起了她,在她後背的穴位上點了幾下,爲她輸送了部分真氣。
暖融融的真氣涌向了她的四肢百骸,將之前的疲憊感掃空了大半。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扶起她的是墨初染。
而此番正在同雲澈對峙的是白溟,兩人此番分立兩側,誰也沒有率先行動。
見林羽璃清醒,白溟頭也不回的道:“怎麼樣死不了吧”
林羽璃清了清嗓子,啞聲道:“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就真死了。”
“放心吧死不了”白溟渾不在意的道,“就算死了,你也會重新活過來怕什麼”
說話間,他已然出招朝着雲澈襲了過去。
雲澈輕巧的避開了他的襲擊,兩人頓時纏鬥在了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
林羽璃見狀,忍不住道:“白溟你這功力退步太多了方纔偷襲都沒成功”
“剛纔就該讓他掐死你省的在這說風涼話”白溟回懟道。
林羽璃哼了一聲,沒再理會他。
這個時候,墨初染正在跟束縛在她身上的東西較勁。
她雖然被捆成了一個直挺挺的一字型,但兩人卻根本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類似於繩索的東西。
墨初染試着把她扶起來,或者拉扯她周身那條看不見的繩索。
此舉非但沒有見效,反而疼的林羽璃面色發白。
“住手”林羽璃疾聲道,“好像收的更緊了。”
“那怎麼辦”墨初染也不免焦急。
“你閃開,我試一下。”林羽璃話音方落,墨初染便避到了一側。
緊接着,她便試着用了下自己的紅蓮業火。
其實方纔她故意激怒雲澈,引得他近身的時候,她是想着用紅蓮業火攻擊他的。
對白溟的到來,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如今白溟和墨初染來了,也算是意外的驚喜了。
但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能力,釋放出的火焰,雖然循着束縛在她身上的東西燃燒了起來,且讓那東西現了形。
可仍是沒有將其燒斷的跡象,就好似,那火焰對那東西毫無影響似的。
“這是什麼東西”林羽璃越是掙扎,它纏繞的越緊,就好像有生命似的。
對峙到後來,她索性放棄了抵抗。
因爲再繼續下去,她可能要被勒斷骨頭了。
“不行,暫時對付不了它。”林羽璃沉聲道,“你先扶我離開這裏。”
墨初染剛要伸手,餘光卻忽然瞥見一個白影飛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