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手頭上能夠利用的資源,也就是這麼一點了。
那邊的事情,暫且交給小鳳凰,應當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這裏,她看了看同款懵懂表情看着她的小紅和小綠,正色道:“走,我們四處轉轉”
兩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識趣的沒有發問。
反正如今這個地方,安靜的跟她們當初所在的幻境沒什麼區別。
林羽璃此行目標明確,她一路都是朝着昭慶宮而去的。
那裏正在舉行盛況空前的葬禮,大殿內外,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放眼望去,只有烏央央的一片喪服和黑髮,林羽璃乾脆放棄了擠 進去做沙丁魚罐頭的想法。
況且,站在人羣中,探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思及此,林羽璃對小紅小綠道:“帶我去那個屋頂上。”
兩人聞言,沒有多言,拉着林羽璃便縱身飛躍到了那屋頂之上。
站在廣闊的屋頂上,再看下面,視野瞬間開闊多了。
只不過,目之所及,盡是人頭,一時之間,她也看不出腳下有何不妥。
“要是夜君墨在就好了。”冷不丁的,腦子裏就閃出了這樣的念頭。
林羽璃愣了一下,心頭忽然漫上了一股子酸澀之感。
但很快,她便收斂起了心神,繼續觀察着腳下的情形。
這一眼不要緊,她竟然在這一片涌動的人頭中,看到了夜祁寒和溫言楚。
其實原本他們兩個,穿着同樣的喪服,在這片白茫茫之中,並不多麼的顯眼。
但他們一旁放着的,尚在昏迷之中的肅親王,卻是格外的顯眼。
鳳傾還真是說到做到啊但凡喘氣的,都給叫了過來
連那些在昭慶宮受到波及的傷患們,此時也被一併請了過來。
難怪這一片的怨氣那麼重呢,這種事,放在誰身上,怕是都要氣到爆炸。
視線再次調轉,林羽璃看到了那跪在棺槨前的一羣眼熟的面孔。
這些不正是當初被鳳懷煜趕出宮門的,所謂的兄弟姐妹們嗎
如今,以華清爲首的衆人,跪在那裏哭的格外悽慘。
真情實感的模樣,就像是要拉着他們殉葬似的。
其實轉念一想,林羽璃倒也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
畢竟好不容易盼着有個倒黴鬼,登上了女皇的寶座。
這慶祝的酒還沒等着喝完,女皇就玩完了
那接下來該是哪個倒黴鬼繼任西涼王,他們也說不清楚。
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林羽璃嘆了口氣,轉而對小紅小綠道:“你們能看出什麼異常嗎”
畢竟在她們的眼中,底下的宮殿都是空蕩蕩的。
若是有什麼陣法的話,或許她們能夠輕易察覺出來。
兩人凝神觀察了片刻,復又齊齊的搖了搖頭。
見狀,林羽璃不免有些失望。
雖然她們是因夜君墨而生,但到底不是夜君墨,不可能懂得像夜君墨那麼多。
大約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失望,小綠趕緊道:“姑娘想讓我們看什麼”
雲澈要用什麼法子,佈下什麼樣的局,她現在半點頭緒都沒有。
恨只恨,她平日裏沒有好生研習陣法。
上次在玄天宗的時候,她也沒有好好學學那個陣法。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依仗夜君墨,可事實上,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依賴他。
就比如這陣法,有夜君墨在,她從來不用擔心,也從來沒有費過心思。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啊”林羽璃低聲嘀咕着,努力的在記憶裏搜尋着關於上次獻祭之陣的蛛絲馬跡。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小紅道:“姑娘,我們還要在此處待多久”
“怎麼了”林羽璃疑惑的轉頭看着她,明顯的看到了她臉上強抑着的不自在。
“就是,我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很不舒服”小紅擰眉道,“這個地方,待的越久,越覺得渾身難受。”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小綠的面色也很是難看,“姑娘,這裏不對勁,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不對勁”林羽璃眸色一亮,冷聲道,“不對勁就對了”
小紅,“”
小綠,“”
林羽璃強抑着激動,正色道:“來,告訴我,哪裏讓你們覺得不對勁了”
“恩就是污濁”小綠不太確定的道,“反正就是這裏的氣息,讓我們很不適應。”
“只是氣息嗎”林羽璃看了看下面那烏央央的人頭,還有燃燒着的成千上萬的香火。
那氣息,確實算不上清新。
但是對她來說,卻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還有或許是凶煞之氣”小紅亦淡聲道,“我覺得此處明明安靜的很,卻隱隱透出了殺氣。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似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感覺。我們有種不祥的預感”小綠分外肯定的點頭道,“姑娘,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就去靈泉裏洗一洗這污濁之氣,免得被它們給沾染了。”
林羽璃搖了搖頭,視線再次鎖定到了底下的衆人身上。
這昭慶宮雖然夠大,但也容納不了十幾萬人
而就目前這些人看來,也不過萬餘人,便把整個宮殿給塞了個滿滿當當了。
那瑤姬和雲澈所謂的十幾萬人的血祭,又要如何達成
出神間,卻見下面已經開始了賓客上香祭拜的環節。
一輪輪的賓客祭拜,華清和一衆前皇子公主,都要還禮。
後邊那羣人還可以渾水摸魚,被安排在最前方的華清,卻是每一個禮都要行的端端正正。
這着實是一項勞心勞力的工作,終於,在溫言楚前去祭拜上香的時候,華清公主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這個時候,溫言楚離着她最近,本能的便伸手接住了她。
但不知是華清清太重,還是溫言楚最近折騰的厲害了,體力不支了。
竟然冷不防的,被華清給帶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她的臉,恰恰撲到了華清的胸口。
瞬間,周圍響起了一片齊齊的抽氣聲。
溫言楚只覺得,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她本能的轉頭,恰恰迎上了兩道森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