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比較好奇墨初染的容貌，爲什麼會同慕東辰這麼像？”林羽璃淡聲說完，卻見沉翼的面色變了。
見狀，林羽璃心頭不由蒙上了一層疑惑。
“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林羽璃問道。
“也算不得什麼隱情。”沉翼猶豫了半晌，終於嘆了口氣道，“其實初染這長相，是天生的。”
林羽璃，“……”幾個意思？
人偶也能有天生的長相？難道他們在造人偶的時候，不需要建模嗎？
建模的話，總得有個原型纔對！
那沉翼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看出了林羽璃的困惑，沉翼沉聲道：“這件事其實說來話長！我們偃師造傀儡，都需要選擇稱心的材料。
而我同千月所選的材料，自然更要是萬里無一的。當初製造初染的時候，我們所用的材料，皆是名貴之物。甚至可以說，他身上的很多東西，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品！
只是有一樣，我們在塑造他容貌的時候，有一樣材料，遍尋不到。
我和千月，皆是追求完美的人。既然缺了那樣材料，我們便暫且將其擱置了下來。這一放，便是兩年！”
這個林羽璃倒是理解，越是傾盡心力所造的東西，越是追求至善至美。
她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在欠缺某一樣東西的時候，哪怕暫且將半成品擱置起來，也不會退而求其次的將就。
“那後來呢？”林羽璃道，“你們怎麼找到合適材料的？”
“此時說來也是天意！”沉翼嘆道，“有一年連續乾旱了數月，滴雨未落，莊稼枯死，民不聊生。而就在那個時候，盛夏時節，卻忽然晴空驚雷。我們放置初染的地方，被雷電擊中！
當時那雷電的力量很是恐怖，我們的那一處屋舍，皆被雷電給毀損了個乾淨。而且當時那些房子都起了火！那裏面放置着的，都是我和千月的心血。尤其是初染，更是耗費了我們大量的心血！
我們原以爲，經此一劫，初染必然要被毀損個乾淨了。卻不曾想，大火過後，卻有一個渾身烏黑的人偶，好端端的躺在了灰燼之中。在他的一旁，還有一塊閃着五彩華光的石頭。
這石頭，正是後來放在他身上的隕玉。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隕玉，但自從放到他體內之後，他便成爲了當初的墨初染！
而且，當時我們給他洗去了灰燼之後，他便是這副容貌了！”
聞言，林羽璃意味深長的看了墨初染一眼。
好傢伙，這還是天生天長的人物？
“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有點扯，可的確是事實！”沉翼正色道，“當初知道這件事的，唯有我和千月。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願天打雷劈！”
古人素來注重誓言，但林羽璃和夜君墨卻是不信這一套的。
不過看起來，沉翼的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而且這件事，若是留心去查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查得到蛛絲馬跡！
只是……
“當時那種情況，你們就沒覺得奇
反正如果是她，遇到被雷劈出來的人偶，怕是不會那麼坦然接受的。
聞言，沉翼嘆了口氣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不接受的。反常必妖，這東西來的非比尋常，我原想着，將其摧毀的。”
“那爲什麼……”林羽璃話音未落，就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道，“是我！”
衆人循聲望去，卻見千月快步走了進來。
沉翼見她，面色微微一變，啞聲道：“你怎麼來了？”
千月淺淺一笑，淡聲道：“這禍是我們兩個人闖的，沒理由讓你自己承擔。”
說着，她端端正正的跪在了沉翼的一側。
“王爺，林姑娘，千月願同沉翼一起承擔罪責。”千月不卑不亢的道。
看着千月恬靜的眉眼，林羽璃不由想起了千月給她的匕首裏，出現的不該屬於這個時代的文字。
所以，千月應該也是現代人，亦或者跟現代有些淵源。
只不過林羽璃一直沒有得空探一探她的底！
如今看到一個類似自己老鄉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林羽璃不免有些不太自在。
恰好見沉翼面色不好，想到他之前還曾爲了救她受過傷。
於是便叫他們坐到一旁，慢慢說。
千月倒也沒跟她客氣，道了謝，扶着沉翼起身，而後又道：“當時是我主張留下墨初染的！
那個時候，我們年幼，也沒考慮過那麼多的後果。再加上初染他……有自己的意識，相處久了，如同家人一般。我們便更下不了手了！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倒是在他體內設下了某些禁制，只不過他從未失控，那些禁制也一直沒有啓用的機會。”
“所以，墨初染的長相，你們自始至終都不曾干預？”林羽璃嘖嘖嘆道。
“半點不曾！”千月正色道。
“那你們又如何確定，當時留在灰燼之中的墨初染，就是你們之前所做的人偶？”此時，一直不曾開口的夜君墨，卻是冷聲道，“依本王看，他更像是來歷不明的妖孽。”
夜君墨話音方落，卻見千月和沉翼的面色，齊齊的沉了下來。
夜君墨混若無覺似的，繼續道：“這種問題，本王覺得，你們不至於沒有想過。追根究底，也不過是捨不得你們在偃師界的聲譽。”
話音落，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
尤其是沉翼，面上更是帶着幾分叫人戳破心思的尷尬。
沉默許久，千月這才道：“王爺所言甚是！在當初那種環境，那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若是再讓我重選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選擇，留下墨初染！”
當初千月和沉翼，充其量只算是在偃師界小有名氣。
而真正讓他們奠定如今地位的，卻是墨初染！
當時臨近五年一度的偃師大會，他們便以墨初染爲作品，秒殺了所有的偃師。
甚至在之後的這麼多年裏，直接奠定了他們不可撼動的地位。
“那你們可曾考慮過，墨初染真正的來歷？”林羽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