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再次活過來的那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鬼屍？”林羽璃疑惑道，“而我們兩個爲什麼沒事？”
“我們或許是因爲你同鳳凰身上的那層契約。”夜君墨淡聲道，“至於他們……你有沒有覺得，他們來的太過湊巧了？”
“嗯？”林羽璃疑惑道，“雖然是有點湊巧，可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鳳凰涅槃，可是高調的很！”
所以，引來這麼一羣貪財的亡命之徒，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你或許不瞭解這裏的環境。”夜君墨正色道，“我方纔觀察了一下，此地地處深山。即便鳳凰涅槃再如何高調，能夠引起的轟動也有限。”
畢竟這古代社會可不比現代社會交通便捷，望山跑死馬，就算看到了那鳳凰，等趕過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距離！
所以，想要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趕來這裏，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這麼多人呢！
“所以，你懷疑他們是早就潛伏在附近了嗎？”林羽璃不免疑惑道，“可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鳳凰涅槃，難不成還能預知不成？
“我記得，之前這裏有一處陣法。那是瑤姬留下的！”夜君墨沉聲道，“一開始，我只當她是爲了控制松竹造出那個世界，來把我們困於其中。如今看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你是說，這些人可能都是瑤姬安排的？”林羽璃正色道，“目的是什麼？就爲了讓他們來當炮灰嗎？”
林羽璃直覺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這一切一環扣一環的，從當時瑤姬打了她那一掌開始，似乎就不對勁了！
或許還要更早一些，應當是千月自殺開始！
如果千月沒有自殺，她也不會和小鳳凰救她，也就不會被瑤姬打傷，從而墜入那個世界。
也就不會有後邊的這一系列事情！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其實都是瑤姬算計好了？”林羽璃沉聲道，“就好像，她會未卜先知一般！”
“未卜先知或許還不至於，不過她步步算計倒是真的！”夜君墨沉聲道，“瑤姬從來都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她這麼做，我覺得，或許就是衝着你來的。”
聞言，林羽璃面色算不上太好。
畢竟被一個大妖怪給盯上，當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瑤姬因爲某些原因，一直被困守在西涼的聖地。她的本體是無法離開的，出來作祟的，充其量只是她幻出來的一些份身而已。”夜君墨正色道，“而她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則需要附身於一個合適的身體之中。而你，則是她挑中的那個人！所以我才說，她所做的一切，皆是衝着你而來的！”
夜君墨雖然知道事實殘酷，但也不得不告訴林羽璃知曉。
她不是那種經不起風吹雨打的溫室花朵，讓她心中有數也是好事！
當初因爲牽扯到瑤姬和雲輕箬那些人的控制，夜君墨心中所想，無法悉數告知林羽璃。
也正因爲這種善意的隱瞞，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的波折。
瑤姬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而他們更是避無可避！
他們和瑤姬只有不死不休了！
“非但是衝着我而來的，甚至還在一步步的強化我的身體呢！”林羽璃有些無語的吐了口氣，隨即擼起了袖子，對着胳膊便劃了一下。
這一下可不比當時，她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
所以她沒怎麼用力，如今胳膊上只是一道淺淺的傷口。
而夜君墨見狀，卻是登時沉下了臉色。
那冷冽的眼神，震懾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正想朝他笑一笑，解釋她此舉的含義。
卻見夜君墨手腳利落的扯碎了衣服，作勢要給她包紮。
他這撕衣服的技術，可是越發的成熟了。
看着他這凝重的模樣，林羽璃卻是不由失笑。
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淡聲道：“沒那麼誇張，就是一道小傷口而已。”
“閉嘴！”夜君墨顯然氣的不輕，林羽璃甚至能看到他額上鼓起的青筋。
“至於嗎？”林羽璃低聲呢喃着，卻冷不丁對上了他隱隱泛紅的眸子。
瞬間，她怔住了。
“阿璃，不管是因爲什麼，都不要再傷害自己。”夜君墨出口的聲音，透出了幾分沙啞，他一邊給她包紮着傷口，一邊道，“失去你的感覺，我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甚至連語調都不曾起伏。
可她分明從其中聽到了幾分隱隱的顫意，她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在害怕。
連生死都無懼的夜君墨，竟然因爲她這道小小的傷口，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那一瞬間，林羽璃似乎明白了過來。
她的心，不由的狠狠一縮，忽而有點後悔自己的任性妄爲了。
夜君墨之所以會這樣，應當是因爲她在那個世界之中的經歷。
當時她沒有痛覺，將身上折騰的分外狼狽。
而後，得知苦肉計失效之後，她便帶着夜君墨離開了那個廢舊的工廠。
兩人原本開開心心的在路上談笑風生，她卻毫無徵兆的昏死了過去。
那之後的記憶，她模模糊糊的還有些印象。
那個時候，她就像是遭遇了鬼壓牀一般。
雖然能夠聽到外界的動靜，卻是半點沒法迴應。
她聽到了那些醫生對她實施搶救的聲音，也聽到了夜君墨隱忍着顫抖的聲音。
他就在她身邊，一路上徒勞的想要握着她的手，徒勞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當初那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她能夠感覺到那個時候夜君墨的惶恐和悲傷。
那些醫生當時宣佈的結果是，她因爲傷口感染嚴重，纔會那麼兇險。
是了，當時那種情況，夜君墨獨自守在那陌生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生命消逝，卻無能爲力。
這對他來說，是比死還殘忍的事情。
思及此，林羽璃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緊緊的抱住他，誠懇且愧疚的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