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駭然的看着那片華光,正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
卻聽夜君墨道:“她已經被本王打落了懸崖。”
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波無瀾,好似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而云輕箬,好一會兒之後,才緩過神來。
“你……你殺了她?”雲輕箬說着,忽而艱澀的換了口氣,急聲道,“不……不對!你不能殺她!”
“爲什麼?”夜君墨轉頭望着她,面上浮上了一層疑惑,淡聲道,“要想破解這幻陣,必須在我們三個同時在陣眼之處的時候,犧牲掉其中一人的性命。如今她快死了,只要她一死,我們自然也就從這幻陣之中,解脫出來了!”
“不是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雲輕箬沉聲道,“若是你們身上當真牽連着那靈犀珠的話,事情就很麻煩了!”
“怎麼麻煩了?”相較於雲輕箬的焦灼,夜君墨顯得卻是格外的氣定神閒。
“靈犀珠不但會叫人心有靈犀,還會把兩人的性命牽扯到了一起。”雲輕箬緊聲道,“若她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沒命可活啊!”
說着,她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快步跑到了夜君墨的身旁,探上了他的脈搏。
越是檢查,雲輕箬的面色便越是凝重。
“怎麼?”夜君墨沉聲道,“本王很嚴重?”
“林羽璃如今還尚存一息。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雲輕箬正色道,“我們必須趕緊救她,不然,你也會死的!”
“這麼嚴重嗎?”夜君墨沉聲道。
“很嚴重!”雲輕箬急聲道,“你該早些告訴我的!若我早知道,也就不會……”
說着,她猛然閉起了嘴巴。
“不會怎麼樣?”夜君墨卻是不依不饒。
“沒什麼,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再說吧!”雲輕箬顯然不想在糾結於這個話題。
“沒用的,這個幻陣尚未解開。我們離不開!”夜君墨道。
說話間,那片華光已然漸漸的消失了。
整片山林,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那是什麼?”雲輕箬的心砰砰直跳,心中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異寶現世!”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那個地方,似乎正是林羽璃墜崖的地方。”
“什麼?”雲輕箬驟然深吸了一口涼氣。
看這大規模的光芒,可見那寶貝分量之重。
而這般異寶,若是被林羽璃得到,那她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了嗎?
她怎麼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思及此,雲輕箬焦急的拉着夜君墨的衣袖,急聲道:“君墨,我們趕緊去看看!”
“看什麼?”夜君墨不爲所動。
“若是當真叫林羽璃得到了什麼異寶,那她必然不會放過你我!”雲輕箬說着,微微斂了斂眸子,冷聲道,“我們必須要搶在她之前,得到那個東西!”
說着,她便飛身朝着崖邊飛了過去。
那身手利落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寒毒發作的虛弱模樣。
夜君墨見狀,微微斂眸,沒等她跳下懸崖,便擡手把她給重新抓了回來。
見雲輕箬分外疑惑的望着他,夜君墨則不冷不熱的道:“此處幻陣未解,你這般貿然跳
下去,萬一中了敵人的圈套。該怎麼辦?”
聞言,夜君墨卻是冷笑一聲,沉聲道:“你又是如何,這般確定的?”
“我……”雲輕箬面色微變,有些不自然的道,“畢竟我對陣法,也是有些造詣的。看破這幻陣,也不在話下!”
說着,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拉着夜君墨就道:“君墨你放心,我不會害你!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看一看吧!剛纔那光芒,一定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我們不能被旁人捷足先登!”
“呵!”卻不曾想,夜君墨卻是冷笑一聲,滿面諷意的望着她。
他這副神情,叫雲輕箬心中越發的沒底。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正色道:“君墨,你怎麼了?”
“雲輕箬,你莫不是以爲,本王是傻子?”夜君墨話音方落,卻見雲輕箬面色微微一變。
但很快,她緩過神來,疑惑道:“君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嗎?好,那本王便一點點的給你解釋清楚!”夜君墨說着,忽而擡手一揮。
懸崖那邊的景象,瞬間就變了。
本該是懸崖的地方,出現了一陣陣波動,緊接着,整幅畫面,猶如印象派畫作似的,扭曲成了一團。
緊接着,就見那懸崖,此刻變成了一片樹林。
本該是熱泉的地方,也變成了一處巨大的湖泊。
湖泊幽深昏暗,看起來猶如一頭張開巨口的猛獸。
而後,其他的地方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等周圍的景象都安靜了下來,雲輕箬這才發現,此時他們所在之處,根本不是那個有着熱泉的山頂。
而且她的身上,也沒有一絲水汽,頭頂上那輪石頁大的圓月,還是好端端的掛在半空之中。
看着她緊繃的面色,夜君墨涼涼的笑道:“怎麼?很奇怪嗎?這不是你給我們設置的那處幻陣,而是本王改動之後的陣法!”
雲輕箬沒有說話,就聽夜君墨繼續道:“你的那處幻陣,必須犧牲我們三個之中的一人才能破解。
雖然看上去,此處的陣法處處殺機,似乎是衝本王而來。
可分明,自始至終,都是在逼着本王,在你們兩個之間做出抉擇!
本王經過驗證,才終於發現,在此陣中,不管是犧牲你或者本王,都無法破了這幻陣。
所以,從一開始,這個陣法,就是衝着林羽璃而來的!
只有犧牲了林羽璃,才能解除此陣!
所以,在你看到本王將她打落懸崖的時候,那幻陣自然便解了。”
但云輕箬並不知道的是,夜君墨早就發現了此陣的奧祕。
且早已破解了此陣,並且不動聲色的動了手腳,用另外的幻陣,取代了之前的陣法。
因而,雲輕箬纔會想當然的以爲,懸崖的那個方向是安全的。
但其實若她再仔細查看一番,必然能發現那般明顯的破綻。
只可惜,那異寶現世的華光,引起了她的所有注意。
連這般小小的陷阱,都沒曾窺破。
這本就不該是她的水準!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末了,夜君墨冷聲說着,擡劍架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