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輕箬已經被她掐的面色漲紅了,她扒着她的手,絕望的掙扎着,隨時都能背過氣去。
夜君墨面不改色的把匕首朝着心口扎去,眼見就要碰到左胸的時候,一側忽然伸出了一把長劍,狠狠的別開了他手中的匕首。
夜君墨下意識的側首望去,卻見蕭子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諷聲道:“憑你竟也被區區一個女子,逼到這般地步!夜君墨,我真是看不起你!”
說着,蕭子衍擡劍便朝着林羽璃襲了過去。
林羽璃想都沒想的,便把雲輕箬擋在了身前。
眼見那一劍就要刺中雲輕箬的時候,蕭子衍面色一變,劍尖生生的扭轉了方向。
收勢太急,差點反噬得他受內傷。
他狠狠的嚥下喉頭翻涌上來的血氣,再次執劍刺向了林羽璃。
其他人見狀,自然要上前來幫助自己的主子。
轉瞬之間,林羽璃便被數十名高手給圍攻了。
從他們開打的時候,那些閒雜人等便早早的避開了。
此時大多數來看熱鬧的臣子,皆被夜君墨的親衛擋在了園子外面。
縱使看不見裏面的情形,但憑着裏面傳出來的打鬥聲,衆人便不難猜測這戰況的激烈。
“這麼多人對付妖女,想必能將她繩之於法的吧!”有人低聲道。
“誰知道呢!我可是聽說,這妖女以一人之力,滅了藥王谷滿門。”另外有人道,“可見不是個好對付的!”
“但願能把她就地誅殺!免得她再出來爲非作歹!”
站在局外的鳳懷煜,聽着那些人低低的討論聲,冷冷的勾起了脣角。
“阿簡,如今這衆叛親離的下場,可是你想要的?”鳳懷煜自言自語的說着,涼涼的笑了起來。
上次的那一戰,林羽璃傷勢未愈。
再加上又被夜君墨刺傷了心臟,且在玄冰之中放血那麼久。
此時她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此番驟然面對這麼多高手,哪怕她會吸取這些人的內力,身體也是喫不消的。
況且人數這麼多,每個人只需消耗一小部分內力,便能夠將她的經脈給撐爆了。
她同他們相鬥了沒有一刻鐘,便受不住的吐了一口淤血。
幾乎同時,她的周身便架起了十幾把劍。
鋒利冰冷的長劍緊貼着她的脖子和身體,她只需要輕輕一動,便會立刻血濺當場。
而因着之前的變故,手中的雲輕箬也掙脫了出去,此時她正虛弱的靠在夜君墨的懷裏。
而夜君墨的眼神卻落在了林羽璃的身上,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模樣。
林羽璃自知自己大勢已去,此時心中也沒有了絲毫的波動。
輕輕的嘆了口氣,林羽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夜君墨,你實話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設計的?”
聞言,夜君墨面不改色的冷聲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林羽璃低聲呢喃着,忽而勾脣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咎由自取!我這一輩子,很少有後悔的事。而如今,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愛上你!
若有來生,唯願你我,永不相見!”
而正在此時,忽然一股子強勁的力道將抵在她周身的劍悉數的彈開了。
連帶着那些執劍的人,似乎也受到了撞擊,被一下子給震飛了。
下一刻,一個玄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林羽璃跟前,把尚處在震驚之中的林羽璃給拉了起來。
這一出變故,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場內這麼多的高手,竟沒有一人察覺到此人的到來。
衆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惶的神色,唯有夜君墨,自始至終,都在眸色冷然的瞪着這個玄衣男人。
“別來無恙啊,攝政王!”玄衣男人說着,微微勾了勾脣角。
林羽璃並不認識這個人,她詫然的瞪着他,忽而看到了他衣服上那些繁複的暗紋。
這種花紋像是某一種圖騰,而後她便記起了在何處見過。
那些雲家人的記憶裏,這種圖騰是代表了雲家。
而能夠穿這種衣服的人,則是西涼國的大祭司無疑了!
大祭司是西涼權力和地位最高的人,西涼的治國模式,其實是效仿了千餘年前的南詔。
那個時候,南詔的大祭司雲沉染,便是整個國家都至高無上的存在。
甚至連君主的人選,都要經他批准。
如今,爲了能夠讓自己的族人,世世代代供奉同他們締結契約的魔物,於是便產生
了大祭司這個人選。
他因着依靠着魔物的力量,故而是同那魔物共存亡的。
他的能力深不可測,截止目前爲止,尚沒有一個人將他給暗算成功過!
但他輕易也不會出來,一旦出來,必然是關乎西涼的國家大事。
最主要的是,在林羽璃已有的記憶中,大祭司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
那麼,自第一任大祭司,到如今,少說也有五百年了!
這還真是個長生不老的老妖精啊!
但他既然肯出手,林羽璃便知道,自己安全了!
“西涼大祭司,鳳傾!”夜君墨冷冷的道,“你終於,還是來了!”
“怎麼?聽你的意思,是知道本祭司會來?”鳳傾眸色淡然的望着他,微微的一笑,那笑容中透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夜君墨微微斂了斂眸,看向了他身旁的林羽璃,沉聲道:“如她那般血脈精純的雲家後人,你怎麼可能放任在外!”
聞言,縮在夜君墨懷裏的雲輕箬微微一怔。
她下意識的擡首看了夜君墨一眼,卻並未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異常的表情。
“不得不說,你對我們雲家,對西涼了解的當真不少!”鳳傾淡笑道,“連本祭司都被你給算計在內了!不過沒關係,只要攝政王能夠放過我們西涼的聖女,這筆賬,本祭司也不予追究了!”
“本王可以放過她,但你要問問在場的其他人,是否願意放過這個窮兇極惡的兇手了!”夜君墨冷聲道,“大祭司想要帶她離開,那便要做好同大鴻開戰的準備!”
“本祭司是個崇尚和平的人,能用和平手段解決的事情,素來不想動用武力!”大祭司道,“攝政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