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如不說。
但郭淡很快就與他們商定關於對外出口春小說，而這事全權交由關小杰負責。
但是最興奮的卻是朱翊鏐，他是舉雙手贊成，因爲他知道如今出口，肯定是走天津衛，可算是輪到他賺錢了。
這期間他一直都是飽受煎熬，因爲這裏面就屬他最窮，堂堂王爺天天跟着徐繼榮混喫混喝，說來也真是辛酸啊。
不過從明年開始，終於要輪到他發財了。
而郭淡之所以這麼快敲定此事，是因爲他非常清楚，文化出口，對於整個海外戰略是有着很大的影響，可以爲將來的商品出口打下堅實的基礎。
但同時文化出口又是非常難得。
畢竟各個民族，是有着不同的生活習俗，但是有些東西，大家都一樣，拿春小說去撕開一個口子，郭淡覺得這是非常可行的。
當然，他也非常看好金瓶梅，故此他還要求五條槍大量印刷金瓶梅小說，出口朝鮮、日本，以及整個東南亞。
這裏面其實有一個一個遺憾。
因爲目前連載得小說，都是以封神演義爲首的神怪小說，沒有什麼現實題材的小說，本來金瓶梅是一個完美的補充，甚至能夠令小說更上一層樓，但郭淡覺得現在不是出版金瓶梅的好時機。
至少他也得先去跟萬曆通通氣。
但不管怎麼說，金瓶梅得出現，還是給予郭淡一個很大的驚喜，倒是獎池大廳的情況，讓他倍感失望。
倒不是說股價下跌。
其實這種下跌，在他看來，不見得就是壞事，因爲可能會促使更多的股份交易。
然而，雖有增多，但也少得可憐，尤其對於偌大的獎池大廳而言。
可見從思想上，許多人沒有太多的轉變，大家還是喜歡儲蓄，只不過是從以前儲蓄銀子變成了股份。
而股份交易，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可以根據股份交易量，來判斷市場上資金得活躍度。
因爲大家必須要做買賣，纔會需要資金，纔會出售股份。
而對於買方而言，他們買股份，證明是想涉獵商業。
交易量不高，令郭淡很鬱悶。
但也不盡是失望，雖然股份交易比較少，但是賽馬區的交易確實非常紅火。
如今的賽馬區已經徹底融入京城百姓的生活圈，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
窮人來這裏賺錢，提供了很多就業機會，富人則是來這裏購物，玩耍，如今賽馬區的店鋪，有着最奢侈得商品，如珍珠、翡翠，人蔘。
同時還壟斷着最新穎得商品，也就是衛輝府生產的。
其中運動衫成爲其中最火的商品。
許多人來到這裏，都是穿着運動衫，因爲賽馬區洋溢這運動得氛圍，所有的運動幾乎都在這裏進行着。
輕便、簡單的運動衫深得大家的喜歡，尤其大家知道皇帝和貴婦都穿過這運動衫。
其次就是高跟鞋。
尤其是衛輝府生產的皮質高跟鞋，真是風靡京城的婦人。
因爲這解決了婦女的兩個問題。
其一，當下的布鞋，不適合走泥地，太容易髒了，而且裙子也容易髒，這搖曳生姿就變成搖曳生泥了，高跟鞋反而更適合；
其二，高跟鞋又限制了女人大步往前走，可以幫助女人保持儀態。
劉藎謀告訴郭淡，如今來這裏看馬術表演和購物的女人，都穿高跟鞋。
另外，在這不經意間，裹足的習俗開始受到威脅，因爲高跟鞋分很多種類，有些是專門在閨房穿得，比較性感，許多紈絝子弟，就更加喜歡高跟鞋帶來的性感。
這女爲悅己者容，潮流是如此，家長們也漸漸不讓女兒裹足。
當然，郭淡對此倒不是很關注，他只關注資金流動，至於商品的本身，在於那些生產商，那些工匠，而不應該是他考慮的問題。
在賽馬區待了兩日，郭淡便回城裏去了。
一諾錢莊。
“獎池大廳的情況怎麼樣”
寇涴紗向剛剛回來的郭淡問道。
郭淡聳聳肩道：“還是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我原以爲股份降低會刺激大家拋售股份，然而，我低估了大家對我們牙行的看好啊”
寇涴紗疑惑道：“難道你希望大家拋售我們牙行的股份嗎”
郭淡點點頭，道：“不然的話，我爲什麼每年花那麼多錢去租用獎池大廳，我就是希望大家熱衷於交易股份，讓銀子流動起來。”
寇涴紗沉吟少許，道：“但也得看是在什麼情況下進行交易，我聽聞到一些不好得消息，有不少權貴在商量開設錢莊，開設紡織作坊，反正我們牙行什麼最賺錢，他們就要幹什麼。這顯然是針對我們的，而他們擁有權勢，這着實令人感到擔憂啊”
而南京學府印刷作坊的成功，令他看到希望，其實南京學府印刷作坊是比不上五條槍的，但也取得了成功，這取決於朝廷對南京學府的照顧。
基本上官方得印刷刊物全部被南京學府的印刷作坊壟斷，不僅如此，他們還嚴禁五條槍發佈任何與朝廷有關的刊物。
既然這一招有效，何不用在其它方面也這麼做，他們就開始謀劃，針對一諾牙行展開商業競爭。
郭淡哈哈笑道：“夫人無須擔憂，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笑話。”
寇涴紗道：“夫君，你可別要大意，這些權貴本就從事商業，如興安伯得酒莊，他們可不是一些門外漢。”
“是不是門外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夫人你方纔提到得特權。”
“特權”
“嗯。”
郭淡點點頭，道：“成也特權，敗也特權，我們牙行成功的關鍵，不在於我們賺了多少錢，而是在於我們令更多人賺了大錢，擁有特權的他們，是非常自私自利，且不守誠信，基於這一點，他們就不可能競爭過我們。而我們其實什麼都不用做，他們就會自己把自己玩死，尤其是他們還想玩錢莊。
我聽着都很想笑，就他們的誠信，開設錢莊，鬼會相信他們，簡單一點的說，他們要賴賬，誰又能夠奈何他們。”
寇涴紗只是微微瞟了眼郭淡。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很看不慣郭淡這一點，一點也不將老爺們放在眼裏，很多這樣幹得人，都已經變成了白骨，但她又不便再說什麼，這是因爲郭淡每回都是說到做到。
郭淡笑道：“夫人，這事不用去關注，明年我們的重心將會轉移到天津衛，我們做這麼多，不就是爲了走這一步嗎。”
不關注
這怎麼可能。
可是有着許多人與寇涴紗有着同樣的擔憂，畢竟朝中內部已經瀰漫着一股圍堵一諾牙行的氛圍，而這一回權貴選擇扶植商人來對付郭淡。
大家覺得這到底有完沒完。
這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今年股東大會主要議論得話題。
“這是好事。”
郭淡輕描淡寫道。
與寇涴紗一樣，當股東們聽到這話，他們就渾身發脹，我們這麼嚴肅，你卻這樣，這怎麼進行的下去。
秦莊忍不住問道：“這也算是好事”
郭淡笑道：“這當然算是好事，我們一諾牙行的宗旨就是要幫助更多的商人，我們渴望見到更多成功的商人，就好像在坐的各位一樣。”
胡淵道：“可是對方顯然是衝着咱們一諾牙行來的。”
郭淡聳聳肩道：“那我們就幫他們賺更多的錢。”
“......”
股東們已經無話可說，我們談的是一回事嗎
郭淡呵呵笑道：“各位，別這樣，你們也都是久經商場的，應該知道，商業中總是充斥着競爭和合作，有競爭纔有合作，你們中也有些人曾與我們一諾牙行競爭過，但如今我們卻是合作伙伴。”
周豐道：“這二者可不能混爲一談。”
“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郭淡笑道：“如果只是一些小作坊，可能難以與我們一諾牙行合作，但如果他們做大做強，那一定與我們牙行有合作的機會，如果他們需要我幫忙，我回非常樂意幫助他們，就好像我當初拿出一百萬兩來貼補衛輝府。”
提起這一百萬兩，大家當即無話可說。
上回可是朝廷正兒八經的利用國家政策來對付一諾牙行。
然並卵
這回他們還想從商業上與郭淡競爭，這......
好像確實不需要害怕。
“各位，自信一點，我們一諾牙行早已經是今非昔比，我們一諾牙行價值九十萬兩，誰能拿出這麼多錢與我們競爭另外。”
郭淡一笑，道：“在今年我們一諾牙行的價值將會突破一萬百兩，這是實至名歸，經過關稅一事，我們逆流而上，我們的買賣是蒸蒸日上，今年紅利我將會以股份分給大家。”
說着，他又如以往一樣，拉下財務報表，慷慨激昂地講述一諾牙行今年取得的成功，可股東們只是點點頭。
郭淡越講越無趣，問道：“這不算是好消息嗎”
“哦，算，當然算。”
秦莊點點頭，又道：“只不過我們都已經猜到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