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扯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別提是去看石碑的事了。
無霜輕嗯了一聲,還點了點頭。
朱靈侯沒有再勸,起身去找楚老和院長了,無霜揚聲還不忘補了一句:“把鷹翼也叫上吧。”有了鷹翼隨行,鷹宮那邊不說與他們站到一邊,至少是在沒有弄明一切之前,不會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同時二比一,也可以壓制住野心最大,又最急燥,還人最多的楊族長那一行人。
無霜纔剛喫完手裏的那碗粥,正準備盛第二碗,百里淵和鷹翼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着她飛奔而來,似乎是看到了對方,兩人較着勁,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兩人幾乎是前後腳的差別撲到面前,張口就問:
“你明明知道很危險的,爲什麼還要去?”
“你可想好了?”
兩人同樣是關心她,卻是兩種不一樣的反應。
無霜掃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回答鷹翼道:“想好了。”
百里淵動了下脣,還想問,最終也沒再說出口。
很快,朱靈侯就回來了,楚老和院長都願意同去,而且他們並沒有再帶其它人,甚至連呂靈侯他們也都選擇了暫時留在這營地裏等消息。
無霜想了下,就讓鷹翼回去把鷹宮主請了過來,說是以防萬一。衆人都知,她的這個萬一,是指什麼,但誰也沒有說破。
一行人簡單的準備了一下,就朝着雲飛煙所說的地方出發。
白天的森林並沒有受雲飛煙出事的影響,依舊是瑰麗寧靜,衆人走在林子裏,腳下的樹枝枯葉時不時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和沙沙的磨擦聲,憑添了幾分生氣。
玄羽拽着無霜的衣角,手裏還拿着個烤鵝腿,一邊走一邊啃,含糊不清地嘟嚷着:“他們幹嘛這麼緊張,又不是去送……”
朱靈侯拍了她頭一記,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不詳之言:“你別胡說。”
玄羽叨着鵝腿衝他做了個鬼臉,鷹宮主倒是樂了,多瞅了玄羽兩眼,慢悠悠地往後面某個方向指了指:“那些螻蟻不要解決嗎?”
“無所謂。”無霜大大方方地應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何必藏着掖着的。”
鷹宮主笑得更歡了,看向無霜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讚許:“不錯,現在雲飛煙的話還沒有被證實,傻子也不會在這個關頭生事。再說,她雖然說你是解除封印的契機,但這個契機深思起來,可能性還頗多的。”
可以理解爲,無霜是打破封印的唯一人選。
也可以理解爲,無霜是打破封印所需要的祭祀對象。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無霜都是其中的關鍵,需要她自願。但若是需要犧牲的後者,誰又能有這個本事讓無霜答應呢?
在一切問題沒有解開之前,所有人……都選擇了觀望。
他們很快就又到了水潭處,依舊是水流歡快,四周生機勃勃,雖然那琥珀已經消失不見了,但對於水潭來說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覺着沒了那琥珀,四周的風景更加完美。
無霜蹲下,伸手摸了摸水,估計是被太陽曬的,水溫還有些微熱,讓人覺着非常的舒服,甚至有一種想要泡進去的衝動。不過,這做爲森林深處的小溪來說,卻是有些不太正常的。
數到第三十步的時候,她站住了。
應該這就是雲飛煙所說的位置了,可四周空空的,與她上一次來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她把自己的靈力鋪開,直接往下一點一點的探尋着,一直探下去十幾米遠,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朱靈侯他們查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
“該不會是雲飛煙知道在劫難逃了,故意撒個謊來拖無霜下水吧!”鷹翼有些沉不住氣了,這話讓鷹宮主狠狠瞪了他幾眼,低聲訓斥着:“閉嘴,少廢話!”
假的就是假的,一探就知,根本就不會對無霜造成什麼影響的。雲飛煙那麼狡猾,甚至連她都差點兒上了她的當,不至於想不到這點遺漏。
“母親。”鷹翼大力的跺了下地面:“難不成,還有人提前把那石碑給擡走了不成?”
他相信,從昨天晚上雲飛煙說破封印石碑之事後,肯定就有人忍不住半夜過來查看了。若真是那些人動了手腳,讓他知道了是誰,一定重金相酬。
鷹宮主:“……”
衆人又找了半個時,依舊沒有發現。最後大家散開,由楚老出手挖地三尺。
楚老將靈力往地下一推,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井”字的裂痕,然後往四周擴散開來,散到一定的距離橫豎都繼續變成“井”,再往四周擴散,週而復始……
一刻鐘後,他感覺到了什麼,手朝着某個方向一指:“那裏。”身形如電,迅速的朝着他感應的地方而去。
衆人看到他落腳之處,臉下都浮上了怒意。那不就是之前雲飛煙琥珀所在的地方嗎?
該死的雲飛煙,最後還不忘騙衆人一把。
楚老把地面變成沙石,然後往兩邊推開,一塊巨大的石碑就出現了在衆人面前。雖然白日看到的與夜間看到的不太一樣,當初她在石碑後面看到的那些關於四靈是打開阻斷之門的記錄文字也都消失不見了。
但無霜感覺得出來,這就是當初她看到的那一塊,只是她覺得好像上頭還多了些不一樣的地方,但又看不出來區別在哪裏。
難道這就是白天和黑夜所呈現的區別?
也是,整個森林白天和晚上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石碑隨之而變,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無霜沒有把自己之前見過石碑的事說出來。她圍着石碑仔細的轉了一圈,手一點一點摸過那些石碑,仔細地查看着石碑上面被雕刻出來的花
式古怪的紋路。
有點兒像字,有些又像是圖紋,但並不是她知曉的任何一種文字。
她看向衆人,朱靈侯率先搖頭:“我這輩子從來就沒見過這些。”
衆人也都附合,甚至鷹宮主道:“這若不是消失了的古文字,就是某種部落或者家族用來記錄某些祕密的特殊圖文。”
反正就是他們之中就沒有人能看得懂上面記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