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霜很平靜:“對待敵人需要講什麼寬容嗎?當初你們楊家通緝我們的時候,可沒收下留情。現在你大哥一出事,你們還不是直接就認定是我做的?所以,我若是要動手,爲什麼不一勞永逸?”
楊月如也說不出話來,她不傻,自然知道無霜說得很有道理。大哥之所以不對無霜動手,並非是想要寬容大度,而是覺着沒有一舉殲滅無霜他們的能力,纔不敢輕舉妄動。
無霜笑了,最後到,“親眼所見到的可能不是真的,親耳所聽到的也可能不是真的,但只有靈力和祕法是做不得假的。不是阿森,就不是阿森。”
有那傷痕在,哪怕等到楊浩然清醒,親口指證阿森是兇手,她也可以說他看到的人是假的。
沒有人反駁她的話,主要是炎老頭站在她身後不停的點頭,這個時候質疑她,就等於質疑炎老頭了。
院長掃視了一下屋內的所有人:“現在,誰還有疑問,那就儘快說出來。”
牆角,楊月如的隨從突然道:“我有一個疑問。”
“說。”衆人看向了那個不聲不響的女子。
無霜也詢聲望去,瞧着也就比楊月如大不了多少,長得也很普通,但一雙眼睛卻極爲清亮,讓人一看就記憶深刻。依她身上透露的靈氣來看,是靈士八階。
那女子道:“靈獸能不能造成同樣的傷口?”說完,她就垂下了眼。
玄老頭反應過來,道:“對了,最初他進去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後來卻發現了傷痕上的蹊蹺,可見他一開始就是知道的。”他指着朱靈侯,一步一步逼了過去:“你是不是想要隱瞞什麼?”
朱靈侯不畏懼他:“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在包庇什麼,這樣拐彎抹角的有意思嗎?”
“你承認了!”玄老頭馬上大聲嚷嚷道。
“承認個屁!”朱靈侯也是老油條,哪裏會輕易被他拐住的:“我知道,我看得出來,那又如何,樂意不樂意說,是我自己的事兒,我又不是裁決者,憑什麼給你們公平。”
這話雖然不近人情,還陰冷,但誰也反駁不了。
他們在學院裏還守一些學院的規矩,但在外頭,誰不是任性而爲的人。
何況他們選擇的學生是有仇的,做爲老師自然是給自己學生撐腰的。
院長將他們兩人扒開,直接問炎老頭:“有這可能性?”
“有吧。”炎老頭也沒什麼隱瞞的,他這祕法也是由靈獸身上學來的,朱靈侯是玩靈獸的行家,他知道這些也不稀奇。
不過……
“這得三階獸了,而且還得是火系的。”炎老頭實事求事。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玄老頭不依不饒了起來,朱靈侯一腳將他踹出去三步遠,罵道:“那又怎麼樣,你是想說是我招的靈獸傷了他,還是想說,天下靈獸盡是我家的,它們傷了人,都要記到我頭上?”
“她也能召三階獸!”楊月如看向無霜的眼睛,剛剛
無霜拍起手來,見衆人都驚愕地看着她,她才慢悠悠地道:“楊姑娘說得極好,我才替她鼓掌的。”她臉上的笑漸漸冷了:“不過我很好奇,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能隨心所欲的召喚靈獸,楊姑娘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比我還更瞭解我自己?”
“那日你在擂臺上,明明召出了火練蛇。”
無霜翻了個白眼,根本就無意與她解釋,只是揪住了一點:“那可以將他重傷成這樣,爲什麼還要手下留情呢,輕輕一刀,就可以劃破他的脖子,也可以扎破他的靈源……”
對啊,若是她動手,沒有收手的理由。
反正是死敵,不會因爲她收手,兩家的那條人命仇恨就消失了的。
九幽也慢幽幽地道:“學院裏養着靈獸的人不少,能召喚出三階獸的,也不只有她而已。”要攪,那水就攪得更混一些好了。
院長出聲了,“他說得有理,再說你們這也只是一種無端的猜測。”
他看了看四周,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可還有誰有疑問。”
這下,真沒有人說話了。
院長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無霜他們的嫌疑可以清除了,日後,誰也不準備再以爲件事找他們的麻煩。”他的眼睛看着玄老頭。
玄老頭可不甘願:“那這件事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學院裏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院長的聲音冰冷:“但若你們不配合,要故意隱瞞,或者存心誣陷的話,也別怪我們懷疑你們是在使苦肉計。”醜話得說在前頭,免得之後撕破了臉難看。
楊家人和玄老頭猶豫了半天,最後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終究,他們沒有真憑實據。
無霜幾人跟着朱靈侯回了小樓,一進到樓裏,朱靈侯就將小院封閉了起來,一臉的慎重:“這事,就是衝着你來的。”
無霜點頭:“對啊,只不過我現在有些看不懂了,到底誰想害我。楊家我本來就招惹上了,有這一出沒這一出,不影響什麼。”
“影響的。”九幽道:“楊浩然他們不是一直沒動手嗎?”
“你是說,他們在給我製造更多的敵人?”無霜似乎有些明白了,臉上泛上了薄怒:“他們圖什麼,就這麼恨我嗎?我是招他們了還是惹他們了,還是把他們孩子偷來喂靈獸了。”
“丫頭,你沒做錯什麼。”朱靈侯嘆息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只不過是有些人貪心不足。”
成了靈師就想當靈將,升上了靈將還想做靈侯,至於靈侯之上那種飄渺的境界更是無數人的追求。
不說別人,連他也想再進一步啊。
無霜沉默了一下,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看來,還是我太弱了。若是我強,他們就不敢這樣打我主意了。”
“對。”朱靈侯點頭:“放心,我會護着你的。”
他不會容許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來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