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眯着眼，打量了無霜一番，又道：“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屬性？”沒等無霜說，他又道：“那這樣，我教你最簡單的一個召喚手法，如果你召喚不出靈獸，那我就相信你，如果你召喚得出，那你就得認我做老師。”
“這……好！”無霜考慮了一下，答應了，反正她不用卡牌，別說靈獸，家獸也召喚不出來的。
老頭點頭，揮了揮衣袖，那腐蝕火圈瞬間就滅了。
無霜：“……”
原來，老頭不是拿火圈沒辦法，只是想給她留些餘地。她對老頭的印象，好了幾分。
“主……無霜……”阿森剛一開口，老頭就虛空戳了一指過去，不讓他說話，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無霜，滿臉的擔心。
無霜瞪了眼老頭，就過去扶阿森，老頭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才解開了阿森的禁忌。
“你沒事吧。”無霜摸到阿森身上的鎧甲只覺得燙手，她真不知道阿森是怎麼忍受下那種炙熱的腐蝕之火在身上燃燒的。
阿森也顧及着老頭，沒有解釋，卻直接單膝跪了下來，嚇得無霜一個激靈，忙伸手去扶：“你做什麼？你快起來，是不是剛剛被打到頭了？”
阿森道：“主上放心，我沒事……”他的語氣低沉了下來，帶着濃濃的懊悔：“可是我很沒用……竟然犯下了這樣低級的大錯，請主上處罰我吧！”
他是感覺到了黑狼的氣息已經極近了，纔想着不願讓主上受到那些小人們的欺辱，纔會全力相搏，結果，是他將主上陷入了險境。
這種錯，萬死都不能彌補的！
他寧願接受主上的任何懲罰，只要……別不要他了……
“不是你的錯。”無霜硬拖不去，乾脆推了一把，讓他坐下：“我現在命令你，你好好休息，不準胡思亂想。聽到沒有，回答！”
她吼得很大聲。
阿森下意識的應着：“屬下遵命。”說完，才知道應了什麼，他半張着嘴，整個人都是懵的，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主上……對他真好……
不愧是他願意奉獻靈魂和生命的主上，他存在的意義永遠都只有忠實的履行主上大人的所有命令。
無霜見阿森老實了，又叮囑了幾句，才走到了老頭邊上站定，“來吧。”
老頭對她訓阿森的態度和架式滿意極了，滿臉都笑出了褶子，“準備好了？那就來，你聽着，我先做一遍手勢給你看，你記下後，再記咒語。”
不得不讚一句，老頭教得很細緻，從比手指的姿勢，到發音的語調都很慢，無霜一遍就記住了個大概，練習了兩三次後，覺着應該差不多了，就提出來試一試。
老頭還有些擔心：“一次不算數，萬一你大意忘詞，或者手上配合不當呢？三次，給你三次機會，三次爲準。”
無霜沒搭理他，口中大聲的將咒語唸了出來，然後右手比着姿勢在空中虛劃了一個陣符，最後一筆劃完，半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光芒陣……
不過，很快老頭就笑不出來了，光陣是有了，可是，直到光陣消失，也沒有東西從光陣裏出來！
無霜鬆了口氣，雙手一攤，“你看，我召喚不出來。”
“這，這不可能。”老頭撓着頭，怎麼也不信：“再來一次，我就不信了。”
無霜爲了讓他死心，倒也沒有反對，剛又擺了個架子準備開始，就聽到極輕的貓叫聲。她順着叫聲低頭，只見一隻剛剛會走的黑色小奶貓爬在她的靴子背上，正擡頭衝着她咪咪地叫着，仰起的脖子底下還有一團心型的白毛，怎麼瞧，怎麼可愛，讓人很想伸手去摸它一把。
她當下傻了眼，哪裏來的貓？
老頭也傻眼了，“這……靈獸？”
這斷奶了沒有？一階都沒吧！
不過，沒斷奶，也是靈獸啊！
“哈哈……這下，你可得承認了吧。”老頭放聲大笑了起來。
無霜指着老頭憤怒地吼道：“是不是你將它召喚出來的？”
老頭笑着蹲下身，伸手去摸那隻小奶貓，小奶貓直接竄到了無霜的腳後躲着，探出半個小腦袋衝老頭呲牙，鼻子裏還呼着細細的“粗”氣，似乎在威脅：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撓你了！
老頭笑得更歡了：“親近你，防備我，這是你召出來的小傢伙。我好歹是個靈侯，要是召出這麼個沒斷奶的貨，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他們兩人都沒有留意到，阿森整個人都呆滯成了石雕。
他是靈侯？無霜心頭一顫，腦海裏萌生了一個念頭。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拋出了腦後，實話實說：“它不是我召喚出來的。”
“不是，那你把它丟了。”老頭纔不相信呢，漫不經心地道。
小奶貓似乎聽懂了老頭的話，以爲無霜想要丟了它，急着，一雙小爪子不停地撓着她的靴子，眼睛裏水潤潤的，像就快哭出來了。
無霜心軟了，彎腰將小奶貓抱在懷裏，輕輕地替它理了理有些髒的絨毛：“乖乖，別怕，我不會丟了你的。”
小奶貓雙手抱着她的手指頭，親切的舔了舔，又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胳膊，然後在她胳膊肘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了下來。
它這樣子，讓無霜想將它放下，也有些捨不得了。
放了它，它在這片荒蕪裏該怎麼活？
“丫頭，現在你不否定了吧，會聽從你召喚的靈獸，都是與你有淵緣的。”老頭輕嘆着：“如果你有什麼顧及，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召喚屬性的，那我也不逼你。你一樣也可以做我的弟子的，你想學什麼屬性的，我就教你什麼屬性，高級的我不會，我就幫你去搶……呃，要，去找人要。”
無霜楞了，呆呆地看着老頭：“爲什麼？我有哪一點值得您認同？”
她不相信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
“眼緣吧。”老頭擺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世間有些事，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
無霜：“……”
可以這麼任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