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強忍着不適感坐起來,雲安安邊揉着痠疼的肩膀,邊輕聲罵了一句。
剛想躺下去繼續休息會兒,雲安安就看見牀的角落裏趴着一隻胖糰子。
胖糰子正睡得噴香,軟萌的臉蛋紅撲撲的,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小牀,被自家媽咪給霸佔了一部分……
看到這一幕,雲安安的腦袋都開始疼了。
她清楚記得自己昨晚是在客臥睡的。
可是現在誰來告訴她,她到底是怎麼跑到兒童房裏來,還跟景寶搶起了牀位!?
怪不得她會覺得四肢痠痛,在小牀上蜷縮着睡了一晚上,不痛纔怪!
雲安安想起之前那次“夢遊”的經歷,登時渾身打了個寒顫。
難不成她真的有夢遊症?!
還好這次只是跑到景寶的房間來,萬一她去的是主臥……
雲敬的清白八成就保不住了!
雲安安哆嗦地下了小牀,一臉懺悔地幫小糰子蓋好被子,然後火速逃離了案發現場。
客臥牀上的被子一團凌亂,和雲安安對昨晚最後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
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打斷了雲安安困惑的思緒。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衛雯發來的微信消息。
懶得看上面都發了些什麼,雲安安直接拉黑了衛雯和常歲歲的微信,眼不見爲淨。
在啤酒瓶裏裝伏特加,他們擺明了想整她。
只不過是想讓她當衆出醜,還是另有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還好雲敬來了……
想到這裏,雲安安心尖重重一顫,昨晚的記憶重回大腦,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思緒再次翻涌起來。
…
厚重的窗幔自動向兩邊拉開,頃刻間灑入了一室金輝,明媚亮堂,與籠罩在牀邊的低氣壓形成了鮮明對比。
男人墨發凌亂,眉眼低斂,薄脣緊抿成一線,身上還穿着昨晚的襯衫西褲,上面壓出了道道細褶。
不同於平時那般驕矜利落,一絲不苟,卻更顯得雅痞。
只是從那雙墨眸裏透出的戾氣,卻讓喬牧恨不得當場吹個嗩吶,把自己送走。
“霍總,這是您的醒酒湯,趁熱喝了您會舒服些。”喬牧把醒酒湯放在桌上。
霍司擎用力按了按眉心,沉聲開口:“昨晚我接安安回來後,發生了什麼?”
喬牧沒敢隱瞞,把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至於後來還發生了什麼,喬牧就不清楚了。
“嗯。”霍司擎神情難辨,“安安現在在哪兒?”
“雲小姐剛纔出去了,說是要去醫院看望朋友。”喬牧說着,將手中的平板遞到了霍司擎面前。“霍總,請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昨晚別墅裏的監控錄像。”
霍司擎冷淡地低眸看去,就見畫面上,客臥的門打開,雲安安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不緊不慢地走下樓,卻不是要去餐廳裏找喫的,而是在樓下的房間裏,尋找着什麼東西。
中途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了兩下,她也只停頓了幾秒鐘,然後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最後她走進了景寶的房間裏,然後便一直沒再出來。
因着房間裏面沒有安裝監控,所以無從得知她爲什麼最後停在了兒童房裏,沒有再繼續找東西。
霍司擎漆黑的狹眸中若有所思,“她想找什麼,查清楚沒有?”
“還沒有,霍總。我和胥七的分別查看過那些房間,裏面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喬牧回答道,“只是……房間裏的保險箱,都被打開過。”
也不知道雲安安是怎麼知道密碼的,幾乎沒有一個保險箱倖免於難。
關鍵是她雖然打開了保險箱,卻並沒有動裏面那些財物,說明那些都不是她要找的東西。
沉吟數秒後,霍司擎眉心微皺,“你之後多看着她。”
“是。”喬牧鄭重地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看好雲小姐,絕不會讓她拿走任何東西!”
那些珠寶鑽石的被拿走了無所謂。
可書房裏的保險箱裏,放的可都是一些至關重要的機密文件,絕不能見光的。
幸好BOSS理智,還沒有溺愛雲小姐到無下限的地步……
這個念頭剛升起,喬牧就聽見霍司擎淡淡地道:“是讓你保護她,她想要什麼,直接拿給她便是。”
喬牧:???
…
與此同時,第一醫院。
雲安安接到林助理打來的電話,得知她突然發動了,立刻就趕了過來。
產房外只有林的婆婆在等待,她的丈夫卻不知所蹤。
雲安安剛到,就聽見林的婆婆頤指氣使地對助理說,“等她生完了你再通知我吧,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助理的勸阻,擡着下巴離開了這裏。
簡直刷新了雲安安的世界觀。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幸好林事先就跟醫院打過招呼,雲安安很順利地進入了產房中。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凌晨兩點,手術成功,林被推進了病房裏。
雲安安靠在牆邊休息,一邊揉着右手手腕,臉色隱隱泛白。
這次她儘量沒有用到右手,所以難受歸難受,不像上次那樣疼得幾乎動不了。
“對對對,林姐已經生了,恭喜你喜得千金……你說什麼?公司加班過不來?!”助理正打電話給林的老公,聽見對方的話,簡直不敢相信。
“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而且我這也是爲了給她們母女更好的未來在努力,相信一定能理解我的。”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聽得人一肚子火。
助理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何先生,你知不知道林姐今天差點因爲大出血而死?!林姐生產的時候,你身爲她的老公不在就算了,現在讓喂?喂?!”
對方竟然把電話掛了。
連句關懷都沒有,甚至不問問林現在的情況……
助理氣得差點把手機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