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裏有許多氣味，但是他只嗅到了一個人的氣味，即竇虎的氣候，那個兇手並沒有留下氣味。
如果是張森動手殺人，他也會消除自己的氣味。消除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氣味僞裝成別的氣味。
會這一手的非常少。能夠騙住張森的更少。
他在地板上，門上，桌子上，茶杯上等處灑下一層粉末，想發現腳印，手指印之類的東西，也確實看到了，大部分都是竇虎留下的，還有一些非常模糊，像是一個月前留下的。這說明這個兇手非常謹慎，連這種痕跡也抹去了。
“接下來怎麼辦”他問何堅。
“調查竇虎認識的人中有沒有可疑分子。他到寒霜城才一個月左右，人際關係比較簡單。有可能發現線索。”
何堅又吩咐兩個治安隊員：“不要把我和張森的事情告訴別人，否則兇手會非常警覺。”
張森問道：“竇虎跟誰關係最好”
一個開餐館的老者提供了答案：與竇虎關係最好的人，一個是個叫做小葉的姑娘，風塵女子，一個是個倒賣魔法物品的異族商人，叫做賴華。
餐館老闆說，竇虎大約每週會去他的餐館喫飯四次以上，並經常聊天，他也見過那個小葉姑娘和那個叫做賴華的商人。
“我到哪裏能找到他們”
“小葉比較好找。畫眉街，紅杏樓。那個商人據說經常在破鑼街出沒。”
何堅說道：“我知道畫眉街紅杏樓這個地方。離我們這挺近的，可以先去看看。”
張森問道：“我覺得我們動作快點比較好。”
兩人出去之後開始奔跑。大約花了四分鐘就到了畫眉街。
紅杏樓是一家比較低檔的那啥院。
老媽子見到兩人之後非常開心，以爲這兩位爺是來尋樂子的。何堅直接表示自己在找小葉。
“你們找她有什麼事”老媽子比較機警。
何堅摸出一錠銀子給老媽子，說道：“動作快點。”
於是老媽子帶着兩個人向後院走，繞過一道迴廊，爬上一座樓房，到了一個房間外面，很快那個叫做小葉的姑娘便來了。
何堅打發老媽子離開，然後掏出那塊假的治安隊的腰牌，說道：“小葉姑娘，我們是寒霜城治安隊的，方纔接到報案，一個叫做竇虎的人出了事，而你跟他比較熟，想從你這裏打聽到一些消息。”
小葉說道：“我跟他並不熟。只見過兩次面，對他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
何堅說道：“你們一起在李魚菜館喫過幾次飯。我想對於他你還是瞭解一些的。”
小葉面色發白，過了一小會，問道：“他還活着麼”
何堅說道：“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黑魔法。”
“具體是什麼樣的黑魔法”
張森說道：“他胸口有個洞，旁邊地板上有把沾血的刀，但要了他的命的是一個黑魔法，使他的肌肉都枯萎了，皮膚乾巴巴的黏在骨頭上，像個乾屍似的。”
小葉問道：“跟那個連環殺人犯殺人的方式很像，是麼”
張森說道：“是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小葉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對於誰是兇手，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
“他爲什麼會被殺，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我啥都不知道。”
“你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昨天。”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有沒有向你透露一點什麼”
“沒。”
“你是否擔憂你的安全，需要我們保護你麼”
“不需要。”
“你確定我們可以提供免費的保護。”
小葉問道：“這種保護能夠持續多久我擔心一從你們那裏出來我就會遇到危險。”
小葉說道：“我需要這種保護。但是我喫飯住宿怎麼辦你們能管麼”
張森說道：“這個還需要你自食其力。我們那有個雜活，有點辛苦，就是餵養小雞，不過報酬比較高，除了管食宿，一個月還有四錢銀子的收入，你感興趣麼”
“你們多久能夠抓到兇手”
“我覺得不用一個月。”
“你們提供的食宿條件怎麼樣”
“每天三頓飯，早飯兩根油條，一份豆漿；中午一份素菜兩個饅頭；晚飯一份帶肉丁的菜加兩個饅頭。房子是集體宿舍，一個房間住兩人。跟東城那些新開的作坊一樣的待遇。”
“你說的這個養小雞的地方，就是東城新開的那些作坊中的一個是麼”
“是的。每天都會有動物法師去用法術來催長那些小動物，我知道那裏恰好缺少幾個餵雞的女工。具體工作內容你看過才能明白，有點累，但是收入挺高。”
“我現在能去瞧一瞧麼”
“可以。但是路上你要給我們提供線索。”
“可以。”
然後這個小葉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要跟張森何堅一起離開。
老媽子看到之後攔上來問是怎麼回事。
何堅出示那個假的治安隊腰牌，說道：“審案子。這個證人我要提走，更具體的去這裏的治安隊駐點打聽。”
老媽子想攔卻不敢攔。
小葉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認識竇虎一個多月了。他到我這裏來是讓我幫他給人送信，收信人一直都是同一個人，叫做阿滿，是在市政廳工作的一個低階武官。”
“你見過這個阿滿”
“見過很多次。我覺得竇虎，阿滿，以及那個兇手其實是一夥的，連環殺人事件阿滿也參與了。”
“阿滿全名叫做什麼，住在哪裏”
”全名葛曼，現在應該正在市政廳水利局上班，名義上是個負責修建水渠的辦事員。”
“是個退休軍人”
“是的。”
“你幫他們送過幾次信”
“五次。我是幫他們轉交信件。”
“你以前不懷疑他們麼”
“他們付錢一直很大方，我雖然懷疑他們，但是覺得他們大約是小偷，土匪之類的人物，只要不過問他們的私事就不會有危險。”
“現在你懷疑他們跟兇手認識。”
“是的。”
“你覺得他們爲什麼要殺害呢麼多人”
“黑法師需要殺人來獲取力量。”
“竇虎是個黑法師，對吧”
“他是個很普通的黑法師，學不會那麼可怕的法術。那個兇手遠比他強。”
“你知道兇手是誰麼”
“不知道。沒見過，沒聽說過。我只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夥的。”
“我可以去哪裏找那個兇手”
“我不知道。但是你們可以審問那個阿滿，或者搜查他家裏的那些信件。”
“你覺得我們能夠找到那些信件麼”
“能。”
張森喊了一個夥計，給這個小葉安排工作和住宿，然後跟着何堅一起去市政廳。
找到水利建設局，然後要求拜訪葛曼。
“你去接待室瞧瞧。方纔有人來找他。”
水利局非常小，一樓走廊一側有幾個小房間，那就是接待室，一般都是用來接待普通市民。
一個接待室開着門，裏面空蕩蕩的，另兩個關着門。
張森稍微靠近了一點，然後小聲說道：“我們又來晚了。”
他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這兩天他聞到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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