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突然换了个金身境的长老，那他回寺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有什么变故。毕竟，他之前就‘坑’的明心‘面壁思过’三个月的时间。
来得快，走的也快。
如同一道金光飞射而来，人在空中显形之后，只是对剑宗弟子们颔首示意，口宣一声佛号，就直接对着屠伏招了招手。
恩？
屠伏有些疑惑——我要自己跳起来吗？可是，我跳不了你那么高啊。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将他周身包裹，而后就带着他飞向了天空，并稳稳的停在了十丈左右的高度，飘浮一样的出现在了明心的身边。
直到这时，明心才开口问道：“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那就走吧。”
声音落下时，屠伏的视线就已经模糊了，金色的微光在他周身流转不断，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在飞行吗？
第一次体验到飞行的屠伏，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明心不愧是修成了‘他心通’，像是听到了屠伏的心声一样，不见有什么举动，那些在屠伏脸庞位置流转的金光就黯淡了许多，虽然还是像有一层金色的薄纱蒙着，但屠伏终于能够看见外界的事物了。
地面上的一切都缩小了很多，有需要攀登的山丘，此时在他的眼中已经展现出了全貌，那些官道、河流，看起来都像是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的线，田地仿佛稚童在海边的沙滩上，用树枝划出来的图案。
再回头看向海边，只有海天一色的景象，无论是剑宗弟子们还是那些船只，亦或是鲸鹏如同岛屿一般的身体，都已经看不见了。
飞的好高。
飞得好快。
在海边看着金色的光芒飞射而来时，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此时身处于金光之内，看着那些地面上的事物不断的被甩向身后，给人一种浮光掠影的感觉，屠伏才真切的感受到这种飞行之能是有多么快。
这样回大佛寺，都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吧？
明心像是再次听到了屠伏的心声一样，出动开口。
“我能这样日行万里，三日不歇。”
嘶……
屠伏惊叹之时，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说，修成了神足通，才能够做到日行万里吗？”
“不一样的。”明心介绍道：“我这是飞，神足通却是走，飞起来可没有什么障碍，也不用跋山涉水。”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屠伏心中依然疑惑，明心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有些地方是没法飞的，有些事情是不适合用飞的，我这样飞，你都能够清楚的看见，更不要说是其它的什么妖魔鬼怪了。”
屠伏若有所悟。
“而且，我现在是金身境，比能够练成神足通的神通境要厉害一些。”明心说着停顿了一下，略作沉吟之后才认真的说道：“我修成的金身，是托塔罗汉金身。”
来了！
屠伏早就猜到了，他这一次回寺必然能够接触很多秘辛，如同剑宗希望他在未来成为剑仙一样，大佛寺自然会希望甚至是要求他，在未来成为金身境、法相境的存在。
所以，肯定是要拿秘辛和实际好处来尝试说服他。
于是他配合的问道：“托塔罗汉金身？”
“不错，十八罗汉之中的托塔罗汉。”明心有些高兴于屠伏的好奇，哪里知道屠伏已经决定要修炼《九阳神功》，以期望未来能够在法相和剑仙乃至于人仙之间做出选择。
他继续认真的介绍着。
“归真境之后能够修成的辟谷之境，我们佛门和道门是一样的，都是辟谷。武道宗师之后能够修成的境界，我们佛门和道门就不一样了，我们是舍利子，他们是金丹境。
但一样的是，无论是舍利子还是金丹境，都有远远不止一种修法。道门那边的金丹，最基础的有金木水火土五种金丹，还有其它的一些，也算是各有神异。
我们佛门的舍利子，最基础的就是十八罗汉舍利子，同样是各有神异。譬如我修成的托塔罗汉舍利子，就对于修炼五神通有极大的助益。
屠伏听得诧异无比，修成了佛门六神通之中的五种，才只能修成法相境？
他略作沉吟就直接问了出来。
“修成了这么多的神通，不应该是直接破开天门，进入佛门的超脱之地灵山吗？”
明心不置可否的问道：“是不是觉得，很难？比道门的听起来要更难。”
“是的。”
“那是因为，道门就算是修成了金丹，之后又领悟神通修成了元婴之境，也就是相当于我现在的金身境。乃至于，他们突破天人之限，成就了人仙尊位，也只是他们自己。”
“只是他们自己？”屠伏皱眉问道：“做自己，不好吗？”
“做自己，当然好，但如果是可以成为真正的罗汉、菩萨，乃至于佛陀呢？”
明心反问了一声之后，不给屠伏回答的机会，就直接祭出了一个大杀器。
“灵山目前还没有托塔罗汉，我修托塔罗汉舍利子，托塔罗汉金身，托塔罗汉法相，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去灵山填补空缺，成为十八罗汉之中的托塔罗汉。即，修成罗汉果位。”
“？？？”
屠伏震惊道：“灵山没有托塔罗汉？那怎么来的十八罗汉。”
“十八罗汉的果位，在这一纪元之前就已经存在，是恒定的。你应该从那异族公主的口中，得知了纪元之说吧？”
“异族公主？？？”屠伏再次震惊：“女鬼前辈？”
“不错。”明心没有就此多说的意思，而是继续说起他用来让屠伏一心向佛的阳谋。
“纪元虽然会终结，但超脱之地却不会彻底消失，就是因为超脱之地有果位。罗汉、菩萨、佛陀都是果位，你可以理解为朝堂之中的职务，只是永恒不灭。
灵山的十八罗汉果位，目前还有六個空缺，但修佛的人可不止是你无空一个，也不止我大佛寺十万僧众，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都不过分。”
屠伏明白了明心的意思，这是让他早做选择，如同明心一样选定一个果位作为目标，并以此开始奋勇修行。
但他的关注点却不一样，语气有些犹豫的出声问道：“既然十八罗汉的果位，乃至于菩萨、佛陀的果位都出现了空缺，是不是说明，纪元终结之时，罗汉、菩萨、佛陀，也无法保全自身呢？”
“……”
明心想发飙，但却只能强忍着。
“伱区区一个炼神境，操心什么纪元终结的事情？”
所以，是真的无法保全自身啊。
屠伏的关注点依然不一样，明心眼见如此，立即说道：“修成了罗汉果位，并不意味着永远都是罗汉，托塔罗汉的果位再往上，那就是托塔天王的菩萨果位。”
“托塔天王？”
屠伏听着，感觉这名字不太像是佛门的菩萨，但这不重要。
“您的意思是，只有先修成罗汉果位，才能修成菩萨果位，之后，才有机会修成佛陀果位？”
“也不一定。”明心回答道：“我们佛门讲究顿悟，讲究机缘，你若是真的有那个悟性和机缘，直接修成菩萨金身甚至是佛陀金身，进入灵山之后，直接修成菩萨甚至是佛陀果位，也不是没可能。”
我好像还真有啊。
屠伏想到了《大日如来真经》，想到了鲸鹏。
明心泼冷水的说道：“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选一条路，若是连金身和法相都修不成，果位？呵呵，做梦。”
屠伏意动了起来，正要询问有什么佛陀果位可以直接修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您刚才说，咱们佛门和道门不一样，难道说，道门成仙，没有果位之说？但您刚才又说，纪元虽然会终结，但超脱之地却因为有果位的原因不会彻底消失，最终还会新的纪元里复苏，那道门的超脱之地仙界是怎么回事？”
咱们佛门！
明心注意到了屠伏的措辞，有些许高兴，所以认真的解释了起来。
“道门超脱之地的果位叫做神职，但是现在只有仙界，没有天庭，自然，也就没有神职了。”
“天庭？没有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