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群蜂拥而至的贵族军。
五花八门的咒物拼命招呼上来,身上的东西全被收走,连平面行者都没放过。
望着乔和雨果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王锦回忆起了少女穿着盔甲的样子,那是在酒馆里见过的,跟雨果一起的姑娘。
“原来她是贵族军首领…”
王锦摇摇头,又在心中问候了古德里安几句。
自己本来都快跑掉了,被这孙子一撞直接撞进贼窝,回去说什么也得揍他一顿。
前提是还回得去。
“真没想到啊阁下…你…”乔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伊丽莎白,又看了看王锦,“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
“…误会,真的。”被绑在柱子上的王锦尝试着解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雨果从乔手里接过绳子,用力勒紧,再勒紧,“没有人…没有人能对小姐做出这种事!”
“幽海第三的海拉…这是你的最后一个夜晚,好好享受吧。”
——
嘎吱。
工作台上的台灯闪烁两下,粉毛萝莉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蹲在椅子上鼓捣着什么。
镜子映出她雪白的脖颈,也映出脖颈上那亮银色的颈环。
“这样好难下手啊…早知道跟他要个样品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粉蝰放下工具,瘫坐在椅子上。
白船会在正午港短暂停靠,杂鱼船长不知道去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无关,奴隶…啊不,俘虏就做好该做的,为自由努力。
呼啦…
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粉蝰皱起眉头,推开窗户。
半透明的,长着人脸的鸟停在窗边,对着她晃晃脑袋。
“咦惹,好恶心。”粉蝰缩回手。
她认出了这是古德里安的灵界仆从,名叫哈佩雕的生物。
“王锦被抓了,”哈佩雕张开嘴,古德里安的声音从中传来,“我受伤太重,没办法过去帮忙。”
“…哦?”粉蝰饶有兴趣地停下动作,“那你为什么找我?”
“他周围太多咒物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靠近,你不是懂炼金术吗?”
“切。”粉蝰准备关上窗户,“我帮忙又没什么好处…嗯?等等。”
思索几秒过后,粉蝰兴奋起来,呼吸也逐渐急促。
“他是不是被捆着,所有能力都用不出来,只能任人宰割?”
“对。”
“太好了!”粉蝰穿上外套,迫不及待地走出船舱。
“…你是要去救他吧?”
“…”
“别不说话啊!喂!”
——
“难办。”看着周围那些五花八门的咒物,王锦嘬了嘬牙花子。
灵界毫无疑问地被封锁了,那种金属大球对方似乎有很多。
勇气勋章和猩红武装全被拿走,爱丽丝更是没能逃开,一起被锁进了带着古怪花纹的木盒。
周围布下了和查拉图秘仪相差不多的禁制,小黑镜鬼没办法靠近,在远处急得直嘤嘤。
古神之眼倒是能用,不过自己手腕上的便携式查拉图不在,用了相当于自杀。
总而言之…意想不到的绝境。
嘎巴。
一声轻响,王锦把大拇指扳脱臼之后,开始慢慢活动。
成功逃脱希望不大,但总比坐以待毙强点。
抛开那实在有些不像话的出场方式,王锦很清楚,自己确确实实地,落入了贵族军的手里。
他这个毛绒绒神教的异教徒明天就会被烧死。
嗯…或许更早一点,死于别的方式。
“什么声音?”身旁的守卫皱起眉头,面色不善地看向王锦。
“…好像是…肋骨断了,捆的太紧,能帮忙松松吗?”王锦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
这倒是真的,雨果刚才确实想杀了他。
“…呵。”守卫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戳穿了低劣陷阱的优越。
“警告你,别想着耍花招。”
“好好…”王锦一点点挪动着手指,调整位置。
雨果绑绳子的时候他故意扭转了身体,只要稍微转回去,就能出现空隙。
说起捆绑这方面…王锦很熟练,异常熟练,因为那是老本行。
早些年帮高利贷收债加善后,他很清楚怎么把人捆得严严实实,更知道怎么逃脱。
“…嗯?”远处走来有些熟悉的人影,王锦嘴角抽了抽。
是那个叫伊丽莎白的少女。
这就是他刚才想到的,可能比火刑来得更早一点的死法。
“首领。”卫兵们同时站直身体,双手在胸前交错着行了个礼。
“嗯。”伊丽莎白对守卫们点点头,“你们可以离开了。”
没人动作。
伊丽莎白皱起眉头,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守卫,“没听见吗?这是我的命令。”
“那个…首领。”守卫轻咳两声,陪着笑容,“是不是得跟副长说一声?”
“这是毛绒绒神教的创始人,还是第三船长,我们机缘巧合之下才抓到他的,一旦逃走…”
“闭嘴!”伊丽莎白向前走了两步,火把的光芒照亮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我这个首领做事,什么时候要请示副长了?你分不清尊卑吗!?”
“还是说你们事事都要向副长请示?烈阳厅雇佣你们是吃干饭的?!”
“首领,您…”
“嘘。”另一位守卫拽了拽刚才那人的衣领,示意他赶紧离开。
其他守卫紧随其后,院子里只剩下王锦和伊丽莎白两人。
——
“你傻啊,她正在气头上还那么说,让你干啥就干啥不懂吗。”
“就算是装饰品,从名义上讲也比副长级别高,而且她是伊丽莎白家的女儿,得罪她会死的。”
“真是…那要不要告诉副长一声?我感觉会出事。”
“走走,一起。”
守卫们的小声议论逐渐远去,王锦抬起头,看着伊丽莎白。
少女拿出匕首割开王锦的衬衫,布满伤疤的,覆盖着恰到好处肌肉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你…你这个混蛋!”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