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可怕的印象也逐步加深。

    他偏执、阴鸷、冷漠,就像是一头随时蛰伏在黑夜之中的孤狼,而她,就是被他紧盯着的猎物。

    不一定会对她下口,可但凡这一只猎物有了挣扎、亦或是被抢夺的痕迹,这一头孤狼会抢先在她逃离之前,将她置于死地。

    这就是墨聿寒。

    沉默孤冷的墨聿寒。

    而在这之前,谢梵音十分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也完全不记得他。

    为什么墨聿寒会见过自己,为什么墨聿寒会对自己有那么强的占有欲......谢梵音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辈子,谢梵音下意识地就觉得墨聿寒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无法容忍自己的人出轨劈腿,给他戴绿帽,也无法容忍欺骗跟隐瞒,所以才会那样子对待她。

    今天发生的事情,却直接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都尽数击碎了。

    ‘叩叩’

    一侧车窗被敲响。

    墨妈妈把车窗摇下来,谢梵音也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墨聿寒。

    墨聿寒看起来面容平静,目光直直看着谢梵音,道:“下车。”

    冷淡却不容置喙的口吻。

    谢梵音的心突突直跳,伸手去抓门把柄。

    墨妈妈看着儿子,心情复杂,道:“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就是您看到的那样,”墨聿寒道:“我喜欢她,所以娶她,婚约只是借口,现在人已经娶到手了,婚约?”他扯了扯唇,似有轻蔑,“与我何干?”

    这口吻,坚定、无畏,偏执且不屑。

    谢梵音下车的动作微顿,心里突突直跳,下意识回头来看他。

    墨聿寒此时此刻也正看着她,眼眸一如既往地黢黑,平静深邃,无波无澜。

    谢梵音的心一跳,下意识又看向了墨妈妈。

    墨妈妈神色复杂,道:“你这样做,你爷爷要是知道了......”

    “无所谓,”墨聿寒慢条斯理收回目光来,眺望远方,谢梵音看见他的身后灯火璀璨,绚烂无比,“墨家的继承人,要是靠一个女人来决定,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话落,已经转身来,朝着前面的劳斯莱斯走去。

    助理文铭已经恭敬站在了车边,看见墨聿寒过来,打开了车门。

    谢梵音歉意对着墨妈妈笑了笑,道:“妈,我先走了。”

    墨妈妈心情复杂,问:“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谢梵音确切点头,墨妈妈才道:“去吧。”

    墨妈妈看着儿子儿媳的背影,有些头疼。

    她的这个儿子啊,性格缺陷太大,她亲眼见到过他狂躁症发作的时候,把自己关房间里满地鲜血的样子,也见到过他赤红着双目死死抱着枕头蜷缩在角落的模样。

    如今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是打心眼里高兴。

    算了。

    随他吧。

    -

    谢梵音上了车,心情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