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剧组并不是远到不能接受，打车的话，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
想到郑闻天既是长辈，又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板，楚婉儿不敢怠慢，提前跟剧组副导演说了一声，五点就从剧组出发了。
毕竟六点左右是下班高峰期，她怕到时候堵在路上，导致迟到。
郑闻天订的是一家日料店，楚婉儿到店门口下车的时候，时间刚好是六点。
她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店门口，一边看自己下午在网上查到的与郑闻天和他的公司天娱娱乐有关的资料，一边等郑闻天。
六点二十，一辆跑车停在日料店门口。
跑车门打开，郑闻天从跑车上走了下来。
“郑叔叔，你好。”楚婉儿收起手机，规规矩矩的问候。
郑闻天将车钥匙递给门童，让门童去泊车，他则一脸和煦的问楚婉儿：“来了多久了？”
“刚刚到。”
“一起进去吧，我已经定好位子了。”
“好。”
日料店的服务员很热情，将郑闻天与楚婉儿带到一个叫做神户阁的包厢。
在包厢门口脱了鞋，换上袜套，上去跪坐在榻榻米上。
两人相对而坐，郑闻天问楚婉儿：“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郑叔叔你点就好。”
郑闻天手里捧着菜单，故意板起脸：“都说了不要叫我叔叔了，把我越叫越老了。”
楚婉儿讪笑：“可是，您的确是长辈……”
其实，她知道郑闻天不喜欢被这么叫，她坚持这么叫并非不懂眼色，而是想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就算是郑闻天的确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一个叔叔的称呼，足以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那你叫我大哥好了。”郑闻天摸着下巴，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郑大哥，听起来比郑叔叔年轻。土是土了点，但听着舒服些。你觉得呢？”
楚婉儿想了想，如实说：“我还是觉得，郑叔叔更好听，也更尊重您。”
郑闻天肩膀耷拉下来，哭笑不得：“叔叔、尊重、您，天哪，我是有多老啊，我也就三十多啊！”
他是真的在苦恼，像是年纪轻轻被叫了阿姨的女生一样在苦恼。
楚婉儿瞬间就被逗笑了。
“是我不好，以后我叫你郑叔叔吧。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不尊敬你，就算我改了称呼，在我心里，你依旧是长辈。”
郑闻天这才看上去开心了些，他挑眉：“那我本来就是长辈，这也是事实嘛。”
还行，这倒是有点三十岁的样子，没有蛮不讲理。
菜是郑闻天做主点的，没有一个劲儿问楚婉儿想吃什么，这一点，让楚婉儿挺舒服的。
点完菜，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一般是谈正事的时间。
楚婉儿屏息等待，郑闻天却不急不缓。
他倒了杯清酒，慢慢喝下去，问楚婉儿：“我听说你自愿给谢方臣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助理，才跟他们公司签了合同的，是这样吗？”
“……是。”
“那我很好奇，你当时刚回国对吧，为什么你愿意给谢方臣做助理呢？”郑闻天虽然姿态随意，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意思，“当时他还是个无名小卒，你怎么知道他会红呢。”
这个问题，楚婉儿没法如实回答。
她总不能告诉郑闻天，当时她实在是不知道能去哪儿，又看谢方臣长得好看，就死皮赖上谢方臣了吧。
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楚婉儿才慢吞吞回答这个问题。
“唔……因为他太好看了。他那个长相，就算是什么都不会，去参加偶像团体，随便唱唱跳跳，都会红的。”
郑闻天点点头：“确实。”
这不算撒谎，也是楚婉儿的心里话。
“因为我母亲的身份，我从小到大见过的美女和帅哥，比普通人要多得多的多，甚至可以说是在美人堆里长大的，但就是这样，我见到谢方臣的时候，依旧被惊艳了。他的脸，长的太完美了。”
郑闻天赞同：“是这样，他那张脸，放在古代，就是祸国殃民的主。不过就算这样，如果人品有问题，自己不珍惜羽毛，那也不一样能长久的红下去。”
“对，不过比起后面的那些，有没有红的资质，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楚婉儿也认真起来，“娱乐圈是很残酷的，多的是有好的品质，珍惜自己羽毛的人，但真正能红的，就只有那几个。”
郑闻天盯着楚婉儿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楚婉儿莫名，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郑闻天说：“你有当经纪人的天赋，有看人的慧眼，这是你与生俱来的优势。做助理太浪费你的天分了，来我的公司，直接做经纪人吧。”
楚婉儿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她原以为，郑闻天只是挖她过去做助理，她没想到，居然是做经纪人。
郑闻天像是看穿了楚婉儿的想法，笑起来：“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找你当经纪人？”
楚婉儿愣愣点头。
郑闻天笑的更开心了，“傻丫头，如果只是找你当普通的助理，那何必需要我这个老板出面呢。
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天而降的惊喜，砸的她晕头转向，脑子都乱了。
当经纪人，是她一开始的梦想。
她曾经梦想着直接做谢方臣的经纪人，后来池姐出现，签她做助理，她便梦想着从助理做起，一步一步，最后做到经纪人。
可是……
这些梦想，都不是那么的纯粹。
她在想这些的时候，都是报着要和谢方臣同进退，要陪在谢方臣的身边的幻想的。
如今物是人非，她是不可能再继续呆在谢方臣身边了，那么，她的梦想，还是她真正想去实现的梦想吗？
见楚婉儿久久不说话，郑闻天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楚婉儿。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还是如外界传言所说，你爱上谢方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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