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几乎没怎么变，但莫名的，氛围就与之前不一样了，就连空气，也都凝重起来了。
谢方臣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空气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动了，不过只动了手，他的手，摸上了浴缸边的架子，从上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香烟，点燃，烟雾缭绕。
谢方臣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缓缓往嘴中送去。
这一幕，是那样的美，美得像一副流动的油画。
然而，楚婉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将这唯美的氛围打破了。
“等一下！不对，这样的感觉不太对，缺了点什么。”
谢方臣坐起来，揉了揉被浴缸硌的疼的脖子，“你觉得缺了点什么？是我传达出来的情绪不对吗？”
楚婉儿捏着下巴琢磨，“具体我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有点形到神没到的感觉。”
对于楚婉儿的描述，谢方臣很快就明白了，他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肢体动作和表情眼神，点了下头。
“你的感受没错，是有点太流于表面了。”
可知道不太好是一回事，怎么才能演的更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楚婉儿的建议下，谢方臣又换了好几种表演方式，但呈现出来的效果都很一般，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脖子疼。”谢方臣揉着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酒店浴室的这浴缸本就不算宽敞，谢方臣个子又高，躺在浴缸里还要凹造型，反反复复折腾好几遍，人累的慌。
楚婉儿看谢方臣跨出浴缸，去洗手台洗手，自己盯着浴缸看了半晌，抱着剧本走了进去。
她顺着谢方臣方才躺着的地方躺下去，没有去拿烟，而是虚做了一个拿烟的动作，手指搭在浴缸边上，回想着自己刚才琢磨的剧情。
谢方臣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画面中，楚婉儿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上方的吊灯，但是眼神似乎透过了吊灯，在看向更深更远的东西。
她神情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怼，只有无尽的哀伤与惆怅，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怀念。
她深邃的眼神，让看到的人忍不住追问，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心疼。
“我觉得你可以不急着抽烟，点着就行。”亲自体验了一番的楚婉儿，坐起来对谢方臣说。
谢方臣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之中，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不易被察觉的移开了愣愣盯着楚婉儿的视线，咽下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的那句赞美：你眼睛真美，美得像是一汪深邃的潭水。
“嗯……是不错。”谢方臣又走回浴缸，躺下去，回味着方才楚婉儿的表演演了一遍。
这一回，他的感觉立马就对了。
楚婉儿看完后也点点头，满意道：“这样的表现方式感觉就很不错，这是你的独角戏，你不要着急去做什么，让你的身体跟着你的意识走，而不是身体带动意识。”
“嗯，我知道了。”
出了浴室，谢方臣再次又抱着电脑窝进了沙发里。
他余光扫到百无聊赖打手机游戏的楚婉儿，冷不丁的开口问：“你有想过自己演戏吗？”
“啊？什么演戏？”正操作着阿珂去切对面小乔的楚婉儿一抬头，没注意到草丛的视野，阿珂被对面赶来的兰陵王切了。
她看了眼倒数的复活时
间，没什么兴趣的随口回答：“我又没有演戏的天分，也没那个爱好，算了吧。”
话说完她的阿珂又复活了，楚婉儿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出泉水，去刷自家野区了。
“冲冲冲，给我冲。”一边刷她还一边自己给自己打气。
这个游戏是楚婉儿回国后才开始玩的，剧组的工作人员闲暇时间会一起开黑，她也就下了一个一起玩，她最喜欢玩的是刺客，但水平又不够，所以现在一有时间，她就会自己打开游戏，练上几把。
谢方臣不玩任何游戏，他认为玩游戏就是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看着楚婉儿兴致勃勃的投身于游戏，而无视他的提议后，他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抿了下嘴，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楚婉儿自己都这幅随意散漫的样子，他也没必要认真的跟她说，在他看来她完全有演戏的天分，甚至是对于角色的理解和表现完全不输已经演了好几部的夏溪。
虽然这样好的天分不去试一试有点浪费，但说到底楚婉儿也不是他什么人，他没必要为她的人生考虑。
他跟她，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过客而已。